推开面前的大门，路明非走进略显暗淡的宴会厅，第一眼就注意到坐在落地窗旁零的身影。
她半撑着脸，白金色的秀发被火光映照的熠熠生光，歪着脑袋看向窗外的风景，像是没有注意到路明非已经走进了宴会厅。
“路明非先生，请您跟我来。”刚迈进宴会厅的大门，隐藏在门后的白衣侍者就及时的走上前，为进来的路明非带路。
虽然从门口走到零那里，距离还没有远到需要有人带步的程度，但架不住学院侍者那该死的仪式感。
多说一句，这个为路明非领路的侍者，就是那天向路明非寝室上门送餐服务的那位，大白天拉窗帘，举行烛光晚餐的那货。
“让你久等了，零。”侍者轻轻地为路明非拉开座椅，路明非在零的对面入座。
入座的瞬间，柜台上的复古唱片机开始转动，当唱臂滑过唱盘，声音通过喇叭开始播放，悲伤而又温馨的歌声在这间屋子低声回荡。
这是一首名为koлы6eльhar的俄语歌曲，被零指定充当这场晚餐的背景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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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一首来自俄国的摇篮曲，曾陪伴无数俄国的孩子的童年的夜晚。
路明非自然是懂俄语的，歌声响起，其中的意思他也能够理解。
接受我，爱我，庇护我，在你我两人的温暖空间。
歌词如此的暧昧，这让路明非怀疑是否是路鸣泽告诉零关于自己一些事情，毕竟路鸣泽那家伙属于她们名义上的老板。
对面的零听到了路明非的声音，也是扭过头，她看着路明非，那双冰雪似的双眼在烛火辉映下，隐隐有融化的痕迹，这使零的双眼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冰冷，反而显得充满水润，凭空多了几丝温柔。
“没什么，我也刚来没多久。”零十分平静地说。
“啊......”路明非的双脚忍不住开始抓地板。
没多久是多久？我都在门外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啊喂！
还有这副架势，摆明是想吃掉我吧？要是我不知道零内心的想法，恐怕我只会把这个当成普通朋友之间的聚餐吧？不然我也不至于紧张成这个样子。
“需要吃些什么？”零问。身后的侍者十分贴心的为她递上一份菜单。
而躲藏在阴影里的其他侍者，也开始自然而然的拉起小提琴，很快，那小提琴悠长的声音轻柔的在宴会厅内开始回荡，与充当背景的koлы6eльhar互为映衬，为这场约会增添了些许浪漫与深沉。
“欧拉季益，布林饼，罗宋汤，奥利维沙拉。”路明非说。
“你点你喜欢吃的就行，不用顾及我的口味。”零合上手中的菜单，双眸望向路明非说道。
刚才路明非点的全是地道的俄国菜，显然在照顾零的口味。
咕咚。
面对零的注视，有些紧张的路明非深深咽了一口水。
他感觉在零的面前，自己就是一只在猛虎面前不断晃来晃去的傻狍子，意图凭借自己愚蠢的走位晃晕猛兽，然后趁机离开。
“那就给我来份牛排吧，七分熟就行。”
“就吃这点么？听说这两天你很幸苦，一直在校外忙，一份牛排能吃饱么？”零问。
路明非心想：“点一份嫌少，点多了就是照顾你的口味，难搞啊喂！”
“那就再给我来份法式煎鹅肝配柠檬吧。”路明非轻轻揉搓着左手虎口，脸上带着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