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去，看到若凝，就觉得有点尴尬。
马九跟若凝几乎是同时问我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在马九旁边吓得有点抖的小丫头，这个时候心里面还是涌出了一丝丝的不忍心了，觉得她还这么小，要是把她给吓到了就不好了。
我的墓地也只是吓一吓老蛇而已，要是他跟我的软的，这件事情就能这么算了，要是他还真的敢让天上会所的人来找我麻烦，那就没这么简单了，而且我也不怕事。
跟若凝还有马九说，谈的还算不错，让马九把老蛇的女儿，先送到辉煌会所去，别的到时候再说，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来了都不许见。
马九连忙应了下来。
我还是朝着那个小丫头走了过去，然后捏了捏她的脸蛋，她吓得又哭了出来，让我别碰她。
我则是有点心软，跟她说句，你放心，叔叔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好好听话，不要淘气就行了，像你这么大，应该也不喜欢学校，尽管跟你马叔叔说，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都给你弄过来。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眼里面那种讶异之色，让马九也尴尬的笑了笑，却还是跟老蛇的女儿做出了承诺，说周总是什么人，肯定是说到做到。
之后马九就把老蛇的女儿给带走了，也只剩下了我跟若凝两个人。
若凝的脸上是那种醉红的样子，我知道现在的若凝，肯定已经清醒过来了，尤其是刚刚见到了故人老蛇还有老陆两个人，都是以前跟她的生活有挂钩的两个人，她想不想起来，估计也做不到吧？
想到了这里，我心里面对于若凝还是有了一丝愧疚。
上车之后，我点了一根烟，然后朝着我伸出了手，说她也要。
我笑了笑，说你一个女人抽什么烟。
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她习惯了……以前在天上会所的时候，就每天都抽烟了。
我虽然给了她，却还是劝她以后少抽一点，问她难道天上会所的小姐，都抽烟么？
她点了点头，说小姐抽烟跟男人抽烟是不一样的？
我哦了一声，饶有趣味的看了她一眼，问什么意思。
结果她跟我说，男人抽烟，主要是因为工作或者生意上的事情，压力太大了，所以才要抽烟和女人来舒缓压力，或者是那种小混混，觉得吸烟很酷。
我说你说的挺对的，男人的确是靠着这个舒缓压力的。
若凝笑了笑，让我猜猜，女人为什么要抽烟，尤其是小姐跟妈咪。
我下意识的回答说还能因为什么，不也是舒缓压力么？难不成还是为了装酷？
若凝摇了摇头，说坐台女为什么有抽烟的习惯？告诉你，她们不是故意扮酷，也不是潮流，更不是小姐厚颜无耻的招牌，那只是一种麻木她们神经的方式，比抽烟激烈的行为就是自残，自杀。
自残？自杀？
我的脑子里，瞬间就涌现出了那种画面。
若凝摊开了手臂给我看了看。
我一下子就傻了眼，只看到她的手臂上，竟然是有七八个烟疤，而且看起来有些年岁了。
问她是怎么回事，怎么弄的。
若凝说一开始，她刚刚做这一行的时候，每次推不掉，天上会所怕得罪客人，让那些客人玩弄她的时候，她就会给自己留下印记，记下来这耻辱的一刻。
我的内心，有了一丝震撼，问她难道不是自愿的？
若凝白了我一眼，说当时那个年代，哪有人是自愿做小姐的？要么被骗的，要么被逼的，哪里像现在，很多姑娘都争先恐后的干这个……
我点了点头，说也是，我也看过不少，可是有些背后的东西，是我看不到的，既然我做了这一行，就绝不会强迫这些姑娘，哪怕是得罪了客人也不行。
若凝忽然复杂的看着我一眼，细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将烟放在了红唇前，深深的吸了一口，吐出来之后，缓缓开口道：
“周总，这也是我想帮你的理由。”
说话间，我就已经把车开到了刚刚的那家酒店。
现在摆在若凝面前的，有三个选择，一，是回到酒店，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上班，二是现在就去上班，三是现在去医院。
结果她还是选了来酒店里。
为了让自己清醒点，她问我要不要上去的时候，我还是拒绝了，说我有点累了，现在要回家了。
她虽然看起来有些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朝着楼上走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么失落的背影，我却有些庆幸，庆幸我没有又伤了一个女人的心。
等到她上去了，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夜里接近十一点了。
今天一天还算不错，先是把场子基本上都安排出去了，然后和刘飞的谈判成功，现在很快又有希望，能让老蛇给我这里“送货”，一切都是在往上展的，我也终于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