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点钟,我们一行人走下直升机,少将、政委和尼古拉上校以及几个参谋、卫兵已经在公墓门口伫立多时了。
“向参谋长敬礼!”尼古拉声如洪钟。
所有人都向我们敬礼,持枪的卫兵则将手平放在胸前。慌得我赶快回礼。
“好样的!列昂尼德同志!坚强的人只能救赎自己,伟大的人才能拯救他人。”少将微笑着给了我一拳。
“辛苦了,今晚好好给你接个风。”政委慈祥地眯着眼睛。
“我真的服了!”尼古拉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你也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我急迫地询问:“少将、政委,准备好了吗?”
政委答:“都准备好了!”
“那么少将同志,请开始吧。”
我知道我们首先要提高士气,否则,1.5万人面对17万大军,听听数字对比就可以解散了。补发军饷、高标准伙食只是一个“利”字,还要从“归宿感和荣誉感”上下功夫。
少将洪亮地宣布:“接战友回家军队仪式开始!”
“鸣枪!”政委大声命令。
“砰砰砰!”门口两边各一个排的战士,对天放了三枪。
“亲人告别!”少将语气沉痛。
“孩子啊,你怎么说走就走了?睁开眼睛,再看看妈妈吧。”一位中年妇女抱着地面担架上的儿子痛哭。
“丈夫,你醒醒啊,我和女儿来看你了,今后,我们娘俩可怎么活啊!”一名遗孀带着3岁的女儿在哭泣,孩子还不懂事,却也牵着妈妈的衣袖,陪着无助的妈妈,泪水悄悄地滑落。
“下地狱的惯性导航,你怎么还不死啊?达卡都以死谢罪了,你也快去吧!”一个头发花白的爷爷送别自己的孙子,眼圈红肿。
……
洒泪祭雄杰!
高山怒吼,大河呜咽,风萧萧兮易水(易拉河)寒。
半小时后,政委哀痛万分:“入殓!”
在亲人们的帮助下,活着的战友为牺牲的勇士们清洗、换装和整容,再装入楠木棺材。
将军凝噎哽咽:“回家!”
“奏乐!”政委抬手示意。
悲壮的乐曲《多想活着》唱响起来:
你知道吗,多想活着,去观赏火红的日出。活着,正是为了去爱,与你相伴的所有的人。
你知道吗,多想活着,黎明时分,与你一同醒来。调煮咖啡,世人尚在甜睡。
你知道吗,多想活着,在你牺牲的一刹那,站起来向大家宣告:我会回来,即使倒下……
四名士兵抬着一口棺材走进公墓,安放在挖好的墓穴里。有人在墓碑上刻上逝去者的名字,这是活着的人们心里永远的痛。
墓碑前,亲人们点燃了香烛三支,大额“天地银行”及“冥通银行”冥币和草纸都点燃了,烟云四起。
“政委同志,怎么你们也信奉这些祭祀流程了?”墓地边,我很诧异。
“是啊,那些祭祀用品都是从你们c国进口的,我只能说上帝也不敌阎王爷了。或许世界即将再来一次正本清源,究竟谁才是最温暖、最先进、最有前途的文明?”政委感慨。
“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祭奠远行的勇士们!”将军在记者拍摄中,满眼悲伤致悼词:“他们是民族的骄傲,军队的光荣!但是作为他们的领导,我却十分痛心与惋惜!
他们都是那么年轻,还有大把美好生活等着他们,还有白发苍苍的爷爷奶奶,疼爱他们的爸爸妈妈没有孝敬;有的人,还有爱人和孩子没能尽责!
这一切都是惯性导航中校和他的外国主子强加给我们的!他们残忍无道,剥削、压榨人民,出卖国家利益讨主子的欢心,欠下了无数的血债!
先秦《尉缭子·战威》教导我们:将之所以战者,民也;民之所以战者,气也。在这里,我想说的是:血债血偿!只要还有一个云特兰军人,我们就绝不投降!宁死不当亡国奴!”
“血债血偿!”
“不当亡国奴!”
下面有人高呼。
有记者发问:“请问少将同志,你们的总统和参谋总长呢?”
“他们去国外考察先进的军事理念了!”少将有些脸红。
“呵呵!”记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将军,我们永远跟着您!”有人大吼。
“谁给我们幸福,我们就拥护谁!”也有人高喊。
“支持将军!支持政委!最后胜利!”还有人带头高呼口号。
会场一片激昂。
“谢谢大家!谢谢人民!有你们的支持,我们一定会取得最终胜利!还我蓝天白云!”少将慷慨激昂:“下面我宣布:1、牺牲的战士都是烈士,抚恤金标准提高一倍;2、本次参战的士兵,奖金和军功章由政委组织审核后一一发放。”
掌声突然雷鸣般响起……
当晚,我们驱车回到罗亚埃方舟,在司令部举行了宴会。其实就是已经提高标准的云特兰军队普通士兵的配给。
“这伙食,都赶得上豪华套餐了!”尼古拉吃着自己的战地标准餐,开心地评价。
“哈哈哈,游击队都没咱们吃得好。”鲍里斯大声嚷嚷。
“还是参谋长想得周到。”维克多看着我,感激地一笑。
“别乱说,这都是少将和政委的意思,我只不过执行罢了!”我大声回应。
“有没有酒啊?要是有点酒,那就死了也值了!”阿历克塞舔舔嘴。
“要打仗了,喝什么酒?”政委板着脸。
“要不来点?就一点。”少将也多日没喝酒了。
“大家醉醺醺的,怎么带兵?”政委依然不松口。
“参谋长,你说话啊!”少将急了。
我笑求:“嘿嘿,如果有酒,那就拿出来一点也行。我们c国讲究一个壮行酒。”
“那好吧。不过,都别喝多了。再多加几个暗哨。”政委脸色放松下来,笑眯眯地吩咐卫兵取酒,又安排加强了警戒。
“老太太爬楼梯,不服(扶)不行!同志们,这杯酒,祝贺我们的参谋长带队干掉敌人的两个机场,大家干!”少将等大家都倒上伏特加后,热情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