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徐年不是刚好正面面对从舱尾走出的人，即便他辨音能力不强，光这个语气就能分辨出来人。
他认识的人里面，除了林嘉念，不会有别人了。
年纪不小，聪明不多。
心眼子也不大，丁点东西都是针针计较。
不过看着走出来的林嘉念，徐年知道章雅薇所言非虚。
‘年假’从这一刻已经算是开始了。
阿布扎比是他从未去过的城市，路过旅游的时候顺便拍个城市代言风光片，赚点小钱，何乐而不为。
眉宇间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不爽已经烟消云散。
于是，徐年当即喜笑颜开，搓着手讲说：“果然，我是需要嘉念姐姐的～”
“没有嘉念姐姐的生活，简直不敢想象。”
林嘉念听得直咬牙：“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鬼话？哄鬼听都不至于这么敷衍的吧。”
“你不聪明。”章雅薇的声音从旁响起，“徐老爷的意思是，我不通人情，绝对不会有多余安排。”
“没有伱，这趟就只会是去阿布扎比配合拍摄城市风光代言片了。”
听到这话，林嘉念猛猛点头：“对的。”
为此她甚至直接忽略了章雅薇的‘指指点点’，不聪明就不聪明吧～
只是，她很快看到徐年和章雅薇几乎是同时略微无奈的不住摇头。
显然对自己这种清澈干净的反应能力，有点没眼看了。
转瞬反应过来，林嘉念抱起膀子：“好好好，你们这么玩是吧？”
下一瞬，林嘉念忽然欺身到章雅薇跟前：“老实交代，你是不是背着我早早跟徐某狼狈为奸了？”
“亏你还是文学少女，用词怎么这么不恰当。”章雅薇撇撇嘴，“我不止一次讲过他是很好的合伙人。”
“有点默契很正常，怎么也谈不上狼狈为奸。”
林嘉念愈发有了兴致，讲话愈发故意‘放肆’：“懂了，原来你更贴心！”
章雅薇：“……”
她哪能看不明白林嘉念这故意‘胡搅蛮缠’的操作之核心意义。
只是伸出右手食指戳在林嘉念额头上，轻轻推开。
然后不紧不慢的讲：“我人都跟着出来了，会培养感情的，放心了吧。”
林嘉念这才哼哼两声，半是满意半是唏嘘的在章雅薇身边坐下。
徐年没多讲话，耐心等着飞机起飞。
他当然能看出来，这一切都是章雅薇主动的安排。
章雅薇在一些时候是非常敢于坦率面对自己的，并且执行力非常强。
昨天晚上从惠州回往花城的汽车上，章雅薇其实已经做出了一些决定。
‘潜意识’三个字的杀伤力太大太大。
戳破了她最后一丝丝别样的侥幸。
………
飞机经过一阵冲刺，骤然爬升冲向夜空，继而逐渐平飞。
不得不说，大飞机就是稳，好似一点感受不到颠簸。
徐年这会儿正好整以暇的参观舱内。
这架号称全球最大的民航客机确实是巨无霸，舱内长宽高都很夸张。
比较特别的是……章雅薇竟然将这架飞机改造成了挑空客厅。
是的，挑空客厅！
将原本的下层客舱顶部拆掉了很大一部分，让客厅区域显得尤为光亮。
双倍高度令这个机上客厅显得特别宽大，仅此一项不计空间成本的改造就令这架飞机无愧空中宫殿之名。
章雅薇在布置飞机上的想法与林嘉念基本不相同，舱前部总是客厅，然后才是其它区域。
不过这架飞机舍弃了诸多娱乐设施，有那么点注重居家风格了。
一层后半部区域是随行乘客座位区，几个小型休息室，以及简单的娱乐室。
从末尾的楼梯上到二层，几乎看不到公开区域，是一个一个全封闭房间。
穿过廊道，再穿过客厅上方一侧的廊道，来到了二层头部区域。
这里对应的是一层驾驶舱和登机欢迎区以及机组服务人员工作区，可以说是全飞机最优质的区域。
这里被设计成了主卧。
内部面积不小，大概有90多平方……事实上，二层有更大可用面积，6米6的宽度，72米左右的长度，哪怕做了挑空客厅，后半段也有超过300平方的区域。
只是不如这个区域优质、安静、平稳。
总之，这架飞机对舱内空间的利用率非常低，甚至是极其奢侈的。
因为二层各色房间中竟然特么有个专门的衣帽间，以及……化妆间！
是特么专属衣帽间和专属化妆间啊！
面积甚至比徐老爷去过的很多活动后场化妆间都大！
谁家飞机这么改造的啊？
反正徐老爷简单参观完这架飞机后，第一时间‘指指点点’的讲说：“以前总想中东土豪买A380当私人飞机干嘛，那么大的空间，随行人员有那么多？现在……”
“原来比中东土豪更奢侈的人竟在我身边！”
“我终于对有钱人的生活有那么点子概念了，去阿布扎比也不怯场了。”
一旁的林嘉念特地背着双手，讲说：“震撼吧？喜欢吧？”
“偷偷告诉你，还有比这个方案更离谱的哦～”
“嗯？”
“有差不多一半区域是空中泳池，还分区恒温，甚至能跳水～”
“不会也是章总的吧？”
“那倒不是。”
“……”
“是我跟我们章总合伙买的，是最大尺寸的A380，总造价差不多40亿。”
“好好好，不差钱的富婆全在我身边了！”
“富不富不好说，但确实没几个比我们更舍得花钱了，而且有人对我们这么花钱表示充分赞扬。”
“？”
“如果我们也跟很多人一样赚钱不花，那怎么提振消费呢？而且有时候正经花外汇也是任务。”
“？？”
“其实我们购买的国内大宗消费品更多，比如你去过的那艘游艇其实是国内造船厂造的，国产大飞机我们也预定了好几架，章总那边名下有个不知名公务机租赁公司，一口气订了20架，你如果多留意会发现车库里有全系列国产品牌的豪车等等……”
这次徐年没再抠问号，他印象中过去略微聊过这个话题。
其实不是很复杂。
货币是需要流通才能创造价值的。
如果大富豪只挣不消费，那么流通性会越来越差，提振消费总是忽略这部分人，其实……效果不大。
一个例子，一个黄金周国内旅游出游人数8.26亿人次，而旅游收入不过7000多亿。
平均换算一下，1000万人次7天也不过总计消费91亿。
多吗？
非常非常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