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东每一次面对世子殿下都有一种当场飙尿的冲动。
这厮不好相处，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他又不敢辞职走人，实在知道太多秦怀仁秘密，保不准第二天尸沉安江。
拿此事来说，人家一个小道士，最多打得一手好铁，只因认识秦太安就要灭口。
大家来评评理，这是人能做得出来的事吗？
结果，人家没事，折损三个好手，心里又不高兴了，拿他来撒气。
想一想，自己命真苦，摊上个又菜又玩阴的主子。
“你说，这个人是不是秦太安暗中培养对付我的棋子。”秦怀仁一副沉思表情。
还用问，当然不是。
当然，陈东东敢如实回应，任何有带质疑意味的答案，都会招致提前结束人生进度条。
“殿下英明，能一击必杀军中好手的人，必定隐藏着秘密。”
多年来，他是摸清楚世子性格，必须顺着意思说，即使错的离谱，不，世子从来不会犯错，错是别人，错是全世界。
“白沫在何处？”
“鸾凤楼。”
啪！
秦怀仁拍案而起，恍然说道：“我就说有问题，正经道士能去那种地方，本世子慧眼如炬，早就看出其中猫腻。”
栾国律法，不禁止道士僧人进出烟花巷柳。
风月场所见不到这两类人，归根原因是太穷。
“派人盯着，一出鸾凤楼，等到出城再动手，这一次多派点人。”
“是。”
盯梢第一天，不见动静。
盯梢第二天，不见人出来。
盯梢第三天，白沫还是鸾凤楼。
“混账，一定有人通风报信，看来秦太安的势力渗透到本世子手下中了。”
秦怀仁阴恻恻道：“既然如此，请出天字一号杀手。”
“天字一号？”陈东东一脸疑惑。
“传说中，谁都没见过天字一号长什么样子。”
有没有一种可能，见过的人都死了。
陈东东内心表示，你是世子，你说了算，我只是苦命的打工人。
……
鸾凤楼，一改往日的风格。
沦落风尘的姑娘们，不再像以前靠在二楼窗台搔首弄姿，而是挂上一幅幅画像。
这可苦了在安郡县城的打工人，无处安放的精力，全指望着白嫖来缓解一泡热血。
图片哪有真人来得过瘾。
不过，曲三娘不在乎，没想过从他们身上赚钱。
像官吏商贾才是消费主力，兜里有俩钱喜欢装高雅，又爱挣面子，顺势推出一项给相中的姑娘送鲜花打榜的活动。
套路就是红网主播打pk。
榜一免费能和花魁彻夜长谈，探讨人生，研究人类繁衍的过程。
一经推出，效果出奇。
果然，虚荣是人的原罪。
追求可持续性的竭泽而渔，白沫特意叮嘱一个礼拜举行一次，割的太狠容易适得其反。
“师兄，开饭了。”
白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基本上待在静室作画。
“放桌上就行。”
一盘盘饭菜摆出，三荤两素，看得大福小福直流口水，暗道论骗吃骗喝还是师兄厉害，不止待遇好，还能领工钱。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刷经验，经验积累溢出时，方能成为人上人。
大福小福悄然退出静室，白沫结束手上的活。
“怎么少了两张？”
白沫有一个习惯，休息的时候清点一遍画数量，关系到结算工钱，反复数三遍真不见两幅。
“看来，大福小福长大了，为兄很欣慰。”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花花世界迷人眼。
大福小福以前只关心温饱，但现在不愁吃喝，又长时间浸泡在风月之地，不发春难道发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