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梦见芷若了。”顾征挥着脑袋，不敢直视顾衍。
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和薛芷欣划清界限，可是一场噩梦，又让他犯起了糊涂。
梦中薛芷若坐在秋千上，笑盈盈对他说：“阿征，薛芷欣可是我的妹妹，不许你欺负她。”
那时候薛芷欣刚来薛家，被江城贵胄们所不容，薛芷若带着薛芷欣参加江城名媛们的聚会，被名媛们暗地里嘲笑薛芷欣土鸡穿上凤衣也变不了凤凰。而江城的贵公子们也看不上薛芷欣畏首畏尾的模样，各自为了讨好自己的青梅故意捉弄刁难薛芷欣。
薛芷若找到顾征，让他的狐朋狗友们对薛芷欣客气些。
她说：“阿征，薛芷欣是我的妹妹，她已经很可怜了，你要和我一起保护她。”
顾征痛恨薛家的同时，也总是会忍不住照着薛芷若生前的形式，去照顾薛家，帮助薛芷欣。
这种矛盾又撕裂的心态，逼得他差点发疯。
顾征心想，自己一定是病了，病得很严重，他每天都在做错误的事情，心不由己，神思难控。
顾衍看着顾征，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按下助理办公室的电话：“夏远，你过来一趟。”
夏远很快过来，他看着神情萎靡的顾征，心中已经明白了大半：“董事长……”
顾衍的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去吧。”
“是。”夏远扶着顾征走了出去。
自从薛芷若出事后，顾征就得了一种无法自控的怪病，他总是会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醒来后却完全不记得，好似灵魂被人控制，所以顾征每次犯病，顾衍都会派人将他送去山中的疗养院静住一段时间，免得他生出事端。
夏远对这一切已经见怪不怪，看着顾征双目失神的样子，夏远忍不住在心中感慨，无论如何，不能成为恋爱脑。
恋爱脑是一种病，一种会把人变傻的病，大脑仿佛被感染，无法正常思考，轻则伤神伤心，重则变成顾征这样，三魂七魄被抽离，只剩一具躯壳，被不知名人的操控着，做出一些正常人类无法理解的事情。
顾衍处理完顾征的事情后，看着网上的言论，陷入了两难。
薛芷欣是顾征放出来的，此刻苏音只怕对他颇有怨言，可他总不能告诉苏音，顾征有病。
诚然，在苏音看来，做出这种事来，的确有病。
顾衍看着手机，翻出通信录找到苏音的号码，犹豫再三，始终没有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