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消炎药，纱布……”
沈暗说出了一些简单的处理伤口的东西。
姜妙皱眉：“可是……我这三更半夜找管家要这些，不是更让人生疑？”
沈暗盯着她瞧不说话。
姜妙眼睛猛地瞪大：“你……你该不会想弄伤我，然后让我去找管家……”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是沈暗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你要这样做。你也太不是东西了。
沈暗头有点疼。
“你不会去偷吗？”
“我去哪儿偷，我又不知道，急救箱在哪儿。”
“我知道。”这三个字，沈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三更半夜，庄园内的人都已经睡着，在沈暗的指引下，姜妙从库房里拿出了急救箱。
此时的沈暗已经非常虚弱。
“过来，剪开衣服，消毒！”
姜妙咬牙，用剪刀剪开浸透了血的衣服，露出伤口。
她惊讶地发现，沈暗受的枪伤。
沈暗：“消毒。”
姜妙手不利索，半瓶酒精倒了下去。
她当即就要紧了牙关，平常稍微破点皮，擦个酒精，都能疼的掉眼泪。
沈暗这，不得要疼死。
沈暗的身体猛地紧绷，姜妙哆嗦：“对……对不起，我……手软……”
沈暗闭上眼，喘息两下，等睁开眼，双眸又是一片清明。
沈暗将匕首递给姜妙：“你来，给我取弹头。”
姜妙睁大双眼：“什么？我？”
她连连摆手：“不行，我不行……我不行……我怎么可能……”
匕首被强硬地塞进姜妙手里：“不行也得行。”
“可我……”
姜妙颤抖地握着匕首，脸色惨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沈暗：“过来。”
“我真的不行，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做不到……”
简单消毒还行，那匕首给把子弹剜出来，她连想都不敢想。
何况，这里只有简单的药品，连麻醉都没有。
沈暗冷眼看着她：“做不到，那就死。”
姜妙闭了嘴。
她握着匕首，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抬头看沈暗虚弱的模样，脑子里猛地蹦出一个念头。
如果将这匕首捅进去，他是不是就死了。
沈暗仿佛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可以试试，在我闭上眼之前，看看能不能扭断你脖子。”
姜妙感觉脖子上那道细细的伤口，又开始疼了。
她扯动僵硬的唇角：“呵……你想多了……我是在想怎么救你。”
不管姜妙有多不情愿，她都要按照沈暗说的去做。
一咬牙，横下心，利刃划破皮肉，温热粘稠的鲜血染红双手，姜妙的头皮都是麻的。
她已经不知道后面过程是什么样，只记得将弹头取出来，她已经浑身被汗水湿透。
她腿虚软，瘫坐在地上，感觉整个人的灵魂仿佛都已经从身体内跑了出去。
没有麻醉的情况下，不存在什么医疗条件，甚至连个医生都没有，从头到尾，沈暗都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姜妙声音颤抖：“你……你不疼吗？”
沈暗抬头，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居然又问问他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