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回家路上，秦渊仍然和杨乐一起。
“昨天忘了问，你干嘛要找人帮周八？他跟咱们又不对付。”
杨乐疑惑地问道。
考场上，作弊被老师发现的学生叫周八，他跟李东的关系并不好。
秦渊当然不会说，在考场上他看到别人都是黑影。
实际上，哪怕不是黑影，他也认不出谁是周八。
今天是怪谈副本的第六天，在这六天里，秦渊发现，李东尽管像普通学生一样上学、考试，但在所有学生里，会跟他说话的只有杨乐、陆仁甲和陆仁乙三人。
其中，陆仁甲和陆仁乙还是刚转学过来的新生。
这个班里，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孤立他。
没有遭遇直接霸凌，有可能只是因为自己严格遵守了学校里的各种明暗规则。
或者，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秦渊想起，在自己去篮球场的那个中午，杨乐曾经喊他一起回家休息。
而在后续的几天里，他们中午都是在学校午休的。
“他都被老师惩罚过了，也不能一直丢在那不管吧。”秦渊避开两人的矛盾：“再说我都做完卷子了，正好交卷也没啥。”
“哦……”杨乐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倒是你，接下来怎么办？”
“啊？”
“我是说，你这次进步了，回家你爸妈肯定高兴。”秦渊引导他：“但是如果以后你又掉下去了呢？”
“啊？”杨乐急了：“下次考试你不帮我了？”
“难道你就不想凭自己的本事拿下这个成绩？”
啊这……
杨乐不禁犹豫起来。
他已经想象到，在回家后父母惊讶、欣喜的表情。
要是下次成绩又掉下来……
“这样，你以后每天晚上来我家。”秦渊说道：“或者我去你家也行。”
“我给你补课，你学会不就行了？”
“也……也行。”
杨乐显然没想到，曾经成绩还不如自己的李东竟然有一天会给自己补课——不对，他的考试成绩明明更惊人吧。
“等我回家跟爸妈说下，我们就开始。今晚你来我家吧。”想到“家是安全的地方”这条规则，秦渊还是决定让杨乐来自己家。
“诶对了，咱们跟那个周八是怎么回事来着，我有点忘了。”
在杨乐的描述下，秦渊终于了解了李东之前的处境。
在每一个学校里，被霸凌的学生，通常有一些共同点。
例如成绩差、身体素质差、不合群，家境普通。
这其中，但凡有那么一点不符合，就很容易摆脱被霸凌的处境。
成绩好的，有老师护着；身体素质好的，可以反杀；人际关系好的，朋友多；家境好的，再怎么样，家里也有办法保护孩子。
一旦霸凌出现，就不会是单纯的几个人欺负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欺负一个人。
只要没闹出大事，老师也不会管。
李东之前就是这样一个处境。
带头霸凌他的人，在班上就一个，名叫王霸。这个人在班里也是个刺头，班主任胡老师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
或者是不想有办法？
王霸也很注意，他在班上从来不会去碰那些成绩好，或者家里有钱的。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班里选一个最好欺负的，好树威风。
很不幸，李东被选上了。
毕竟，成绩差、身体差、性格非常内向、家里条件也不好，这样的模范靶子，一个班上也没几个。
李东之前被人堵过几次，都是几个校外的小混混干的。当然，带头的是王霸。
班里有人想帮他的，也被王霸明里暗里威胁过。原本李东就没什么朋友，在被威胁过之后，就更加形单影只了。
至于为什么杨乐还能跟李东扯在一起……
要不是李东，王霸的立威目标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