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啊，这么多年，是嬷嬷的不是，嬷嬷有自己的苦衷，身不由己，是嬷嬷啊……对不住你！”
白嬷嬷脸上露出痛意，言辞哽咽，她也不是无心之人，对她们母女俩，她是真的付出了真情实感的。
她把目光停留在一旁的红衣少女身上，意味不明道，还带有些许深意，“不过，小姐倒是比嬷嬷想象中还要聪明。”也不知该说君无冥蠢还是她太过聪慧狡黠。
在得到如此强悍的力量之后，竟然被算计了都不知道，还在那一吐为快，脸都丢尽了还不知道。
“白嬷嬷！”慕无双上前一步，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好像对她和君无冥的关系一点也不好奇，一如先前在相府的那些日子，没有半分隔阂。
“近来可还好？不知你有没有想起无双，无双倒是想你想得紧，还以为你早已在相府那场灭顶之灾中丧生，还难过了许久，许久……”说着说着就连脸色都跟着沉痛了下来。
看得出来，她此时的表情并没有丁点儿作假，以至于白嬷嬷一时之间也动容了起来，拿不准她到底是何用意。
都是聪明人，真的没有半分芥蒂？
她这葫芦里到底在画什么瓢？
“现在好了，你还活着，皆大欢喜！”
“我也不用总觉得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导致你丧命，白嬷嬷很好很好，那些傻不拉叽的时光里，是白嬷嬷陪着无双一起度过，无双心里不甚感激。”
她心里对她的感激掺不得假，她和慕无双本就是一个人，她那短暂而又不太美好的过去，她都感同身受。
好与不好皆是。
“小姐……”白嬷嬷动了动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如今好像说什么都是枉然。
而且，她们生来就注定是背道而驰的关系，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特意而为之的几十年而改变？
和慕无双的十几年，和云舒的几百年，真的不多，很快就会在时光洪流消散，根本不值一提。
白衡看着眼前这个年迈老妪，这个陪伴了女儿成长的人，越看越不对劲。
他很肯定，他见过她。
忽然，他蓦地抬眸，如同一道利刃，直直朝着她看了过去，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吐了出来，“千面巫师白灵？”
他就说他肯定见过她，他当初会身受重伤昏迷了过去，不就是败她所赐？
还有云舒……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算计的？
想到这儿，一股冷意瞬间直冲脑门。
“……”
白嬷嬷闻声怔在原地，万万没想到，这么多年，竟然真的会有人喊出这个久违的名字。
不过，她也没有否认，该做的她都做了，不该做的……没有什么是不该做的。
“白尊主果然好眼力！”话音刚落，白嬷嬷直起略带佝偻身子，从一个年迈老妪瞬间变为一个绝色佳人。
她一张精致的脸蛋上有一双灵动的双眼，弯弯的柳叶眉，高挺小巧的鼻子下有一张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一切都恰到好处，完美如诗。
那相貌和云舒平分秋色，只不过和慕无双相比，还是略低一筹。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若不是亲眼所见，任是谁也不能把她们联系到一起。
“竟然是你？？”
“怎么会是你？？”
“怎么可以是你！！”
云舒盯着她，双眸猩红，脸上没有半分血色，连连后退，不敢置信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