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的一声,她直接凭空消失,四人没当回事,只当她到了自己的契约空间,不做他想。
流殇抱着胸倚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不知作何所想。
而司渊再三思索之下,还是把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给说了出来。
“阿爹,司白芨为何要杀我阿娘?”最重要的,当初为什么要收留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若没有他,北上海有神隐草,又怎会泄露出去?
这一切都是司白芨这个混账。
“阿渊,白芨是当初你阿爷游历在外带回来的,他说是路上捡的,他父母双亡!”
司南陷入回忆,一点一点给司渊解释。
他还记得那年他阿爹刚从外面游历回来,身后跟着一个被冻得满脸通红的小不点。
而后,他的身后跟了个尾巴,他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相依相伴,形影不离。
怕他遭人诟病,他阿爹给他赐以司姓,而白芨一名乃是他阿爹捡到他时,玉牌上所刻着的名字。
他们司家嫡系男儿素来活不了太久,他们的精血日日供养神隐草,几乎每一任家主都英年早逝。
就这样,留下年幼的他和司白芨相依为命。
直到成年之后,他继任家主,他选择外出游历,他说北上海这一方天地他看腻了,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他同意了。
他那个时候想着,他终归不是北上海之人,没有归属实属人之常情。
他想,他最终会厌倦外面的世界,他会带着心爱的姑娘,回北上海。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确实回来了,带着满身风霜,一脸杀意,杀回了北上海。
他径直闯入了当初培育神隐草的祭台,发疯了般去取神隐草,可无一例外的,被他拔出的神隐草,纷纷在离土之后化为灰烬。
他又一路杀了出去,但凡阻拦他的人,皆死于他的剑下,包括准备替他夫人接生的稳婆。
就这样,稳婆死了,他的夫人也死了。
他的阿渊,刚出生就没了娘。
若是没有这一出,他没有杀掉稳婆,没有拔掉神隐草,他可以救他的夫人的。
他的阿渊不会成为一个没娘的孩子,他不会痛失所爱。
他们如同疯了一般扭打在一起,最终还是司白芨落了下乘。
他记得很清楚,他躺在石板上,万念俱灰的对他说:司白芨,你走吧!
出了这北上海,再见面就只是白芨,你死我活。
到底是那些个相互取暖的日子,他对他留了情。
可如今,就因为他当初的一念之仁,毁了整个北上海。
所以,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那么多族人,他万死难以谢罪!
司渊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所以,司白芨不是我亲叔叔?”
“嗯,他不是!”
“他要是你亲叔叔,又怎么会拔不出神隐草?”
他不知道他当初为何要疯了一般去拔神隐草,紧接着又杀了那么多人。
他问过,他没说,他只说是北上海欠他的。
可笑至极!
就在这时,一道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四人齐齐朝着来人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