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的神色让方艾联想到盯着奶酪的老鼠。
谈近雪始终保持着微笑，听着这位女士讲话。对方身上一阵一阵的香风飘过来，连一旁的方艾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如果谈总晚上无事，不如宴会结束，我们去喝一杯？”
女士以一句令人浮想联翩的邀约作为结尾，期冀地望着谈近雪。
男人挑挑眉梢，这才带着温和的微笑，开口说了两个字——
“您是？”
方艾险些没憋住自己的笑声。
女人恨恨地走了。
方艾低声问，“谈总，您真不认识她？”
谈近雪淡淡看了她一眼，“这样的人太多，并且毫无价值，我为什么要记住她的名字？”
方艾咧咧嘴。
谈近雪忽然笑了笑，对她道：“方助理，履行职责的时候到了啊。”
男人朝方艾伸出手臂，她迟疑了两秒，这才挽了上去。
她只需要由着谈近雪带着她四处打招呼，间或端着盛有香槟的杯子同别人碰一碰就好了。
工作很简单，但想到自己可以帮谈近雪挡去那些没有意义的搭讪，方艾深深觉得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刚刚的自惭形秽被她抛在脑后，胸中升起熊熊斗志！
谈近雪立刻便觉察身边的姑娘气势一变，腰也直了，肩也开了，小胸脯也挺起来了，居然还真有那么几分强势自信的气场。
他暗自笑了笑，在自助餐区取了几块小点心，递给方艾，“吃吧。”
刚好是一口的量，不用担心弄脏口红，也正巧可以垫垫她的碌碌饥肠。
方艾感激地看了谈近雪一眼，一口吞下一只小巧的椰丝小方，腮帮子稍稍鼓起，像一只贪食的松鼠。
光汇银行的几个高管也在，见着谈近雪，几个人便谈起了公事，方艾便干脆自己端着盘子，顺着摆放食物的长桌一路吃过去。
“你是方助理？”
悦耳女声从背后传来，方艾转过头，竟是盛黛。
方艾连忙把手里的盘子放下，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又悄悄用手指尖儿把还摆着几块巧克力布朗尼的盘子往自己身后推了推。
盛黛已经注意到她的动作，倒觉得这小姑娘挺有意思，忍不住笑了笑，方艾立时闹了个大红脸。
“嗯。”她点了点头，“盛小姐晚上好。”
盛黛微笑着往嘴里送进一颗糖渍樱桃，“没想到谈总会带你来。”她瞧着女孩面上的局促，话锋一转，“不过他的决定果然很明智。”
方艾笑道：“哪里，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她一直很钦羡盛黛这样的女子。能活得这样明亮、强大、充满力量，哪个女性不想要这样？
盛黛从她眼中看出一丝羡慕，笑容更深一分，心中却叹了口气。
个人有个人的苦衷，哪有什么十全十美。
她也羡慕方艾此时此刻能站在谈近雪身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