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灿告别曹雨晴和方宁之后，天色尚早，她又回了一趟顾府。
但顾大富不在家，她便没有多待，和管家寒暄两句便告辞离开。
回到将军府，叶云洲已经在家里了。
顾灿诧异：“你怎么今天回这么早？”
叶云洲道：“事情解决了就回来了。”
谁知道回到家里才发现顾灿不在家。
“哦，”顾灿点头，“结果如何？”
叶云洲便把事情大致和她说了一嘴。他虽然说得轻松，但真签署条约前，双方可是喉咙都说干了。
“那真是太好啦，”顾灿笑道，“这下可算是尘埃落定了。”
她笑得太灿烂，让叶云洲看晃了眼。
于是他想都没想道：“去满月楼吃晚饭怎么样？”
顾灿一愣：“现在？”
叶云洲点头：“现在。”
“好啊！”
二人叮嘱厨房只做叶封禹和杜若的饭菜后就悄悄出门了。
连下人都没带一个。
“手。”
顾灿把自己的手放在叶云洲掌心里，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前走。她盯着被大掌紧握住的手，耳尖居然有冒红的趋势。
她知道叶云洲的手大，他们也不是第一次牵手。
但是第一次牵着手在街上走。就像后世那些大学生情侣一样，走在人群中，讨论着晚上要吃什么。
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
这算是……约会吗？
突然冒出的想法让顾灿不止耳尖冒红，就连脸都跟着发热了。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只是一起出门就让她心跳加速吗？
说起来，他们在一起的顺序是反着来的，都没见过就成了亲，然后稀里糊涂心动，就在一起了。
没有其他人那种相识相知相爱的过程，就进入了最后一步相守。
话又说回来，这个时代大部分人都是这套流程，他们这样也不算另类。
掌心里不断传来阵阵热流，顾灿的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她想抽回手，却被抓得更紧了。
“我……”
叶云洲停下脚步，回头：“怎么了？”
顾灿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我……”说什么呢？难道要说自己觉得害羞？
睡都睡了，还说这么纯情，不好吧？
她话到嘴边又硬吞回去的样子把叶云洲可爱到了，他轻笑两声，视线落在顾灿泛红的耳尖上，明白了什么。
“灿灿，你听。”叶云洲突然抱住她，让她耳朵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你干什……”
剧烈跳动的心跳声，在人来人往的、吵吵闹闹的街道上，无比清晰地落入顾灿的耳朵中。
“怦、怦、怦。”
快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心脏有问题了。
“我也是第一次和姑娘手牵手逛街，”叶云洲开口了，说话不似以往那般俐落，“怎么说比较好……就，我也很高兴。”
顾灿“噗呲”一下笑出声，像一记轻锤敲打着叶云洲的心房。
“你笑什么？”他没忍住捏了捏顾灿的耳尖。
“没什么。”
顾灿摇摇头，但心里还是还是觉得好笑。
两个晚上睡同一个被窝的人，竟然会因为手牵手逛街这么纯情的理由感到害羞。
说出去能笑死一片人好吧？
她不说，叶云洲也不多问，在街角的一隅里静静地搂着怀里的人。
顾灿忽然问道：“我们这样在街上搂搂抱抱会不会不太好？”
叶云洲反问：“怎么不好？”
顾灿也说不出，就觉得他们这样对古人而言太惊世骇俗了，哪有人当街就搂到一块。
她又问：“有人在看我们吗？”
叶云洲：“不知道。”
顾灿推他：“你抱得太紧了，我看不到周围。”
叶云洲纹丝不动：“别看了，别管他们。”
……
宫宴当日，午睡才醒来顾灿就被连翘抓来梳妆打扮了。
不只是她，就连叶封禹和杜若都被拉着一起。他们今日也要进宫参宴，尤其是杜若，估计还会有赏赐。
“我能不能不穿这个？太复杂了不好活动。”杜若指尖拉扯着衣服，抱怨道。
“没得商量，”顾灿道，“抓紧时间，马上要出门了。”
杜若叹气，只得认命。
久违地坐上这架豪华大马车，顾灿舒服得直叹：“还是这架马车舒服。”
“可不么，多宽敞啊。”杜若表示赞同。
叶云洲已经提前进宫，两个小的便交由顾灿带着。
皇宫里今日非常热闹，能出席的大臣几乎都拖家带口的，大殿里一眼望去都是脑袋。
“这么多人。”叶封禹有点紧张，往杜若身后躲了躲。
顾灿也觉得稀奇，她不是第一次参加宫宴了，但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
“来，先往里走。”
他们一出现在大殿，马上有眼尖的人认出了顾灿。
“叶夫人！”
“是叶夫人！”
在顾灿还未反应过来的瞬间，就被团团围住。
人人都想和她打一声招呼。
顾灿茫然地回应，根本不知道是谁在和她说话，反正有问就答。
“哎哎哎，你们会干什么呢？都把人堵住了怎么走啊？”曹雨晴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
与之同时响起的还有方连玉的声音：“都散了，别挡路。”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顾灿道谢：“多谢了啊，差点就走不动了。”
曹雨晴道：“如今叶将军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人人都想和你们搭上关系。”
方连玉接过话头：“有心人太多了，不必理会。”
两人一唱一和的，顾灿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她弯起眼睛问道：“你俩一道的？”
曹雨晴一愣，迅速撇清关系：“才不是！他非要跟着我！”
顾灿看破不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