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想去那样做。我们老板喜欢酒店的新来的员工。无论是新来的小姑娘，还是长得像女孩的，都对人家下手。”
卫骏青抬头在这领班身上用目光扫描了一下，当下会心一笑，怪不得用，偶像剧里的话说就是长得很欧巴。
“看啥，我知道你想说啥。有时候为了工作也不得不牺牲一下。我们都是社会上混的，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想通了，想明白了也就不感觉到奇怪了。”
“是，是这样的。很多事在生活面前，吃穿住行这一块首先就把你打倒了。你总会要吃饭不能为了那些理想什么的。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哥们，他大学上出来喜欢绘画，一个人回到老家开了一个画室，不是帮别人照相，就是帮别人临摹肖像，几乎到了混不下去的地步。
看到父母日渐消瘦，在他母亲离世后，父亲天天为吃饭发愁。那一刻他才恍然明白，原来自己一直打着梦想的幌子在逃避生活。
那一刻他将自己不成熟的画作收入库房，专业搞起了摄像，婚礼主持加上摄像，现在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是全家人帮他娶的媳妇也说他是洗心革面在。
在生活面前吃喝不愁时，你可以追逐理想，但是当吃喝都成问题时，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是啊，衣食住行这是一个分水岭。当你生活有问题时，吃喝发愁时，许多问题就凸显出来了。”卫骏青曾经也打过工，知道这种生活。
“我一个发小，我们春节时相见，他去殡仪馆上班了。
我问他为什么干这种活，他笑着说，能吃苦的下煤矿了，我这种不能吃苦的总不能去餐馆端盘子吧。年纪大了，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一家老小也养活不了。在我看来餐馆那些活只能糊口不能养家，至于煤矿的话，我有幽闭恐惧症，下不去。
我习惯了现在这种去殡仪馆的工作。
在我眼里看来，那些尸体都是我的哑巴兄弟，一天赚个六七百块；忙时一天赚个一千五六。除了背尸体，我还和化妆师傅打好了关系，他忙不过来时，我就化妆，在他手下签单，一个月他还能给我分几千块钱工资。
你说现在就像我这种没有什么糊口手艺的人，能有现在这种富裕的生活，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听到他说这话，我哑然失声。
原来在贫穷面前，鬼神不可怕，煤矿不可怕。就连那些去路边乞讨的人也不觉得丢脸，尊严，理想啥都没有了。”
“小小年纪学会了这么多，太看透了，看透了不好。”
“我老婆没生孩子前还上班，她生完孩子之后在家带孩子。我都怀疑她把我的钱拿回娘家了，让她记账。
不养孩子不知道我家那个小崽子这么会花钱。我以为一罐奶粉他能吃一个月，叫我老婆一顿好骂，你想饿死孩子。她让我看着给孩子冲奶粉，我试了一下，一罐奶粉能喝10天就不错了，大部分都是喝五天到七天。我不明白这小孩子的奶粉还可以把人吃穷。
现在才明白网络上流行的那一句话，努力打工为小孩赚奶粉钱不是玩笑话了。
就这，我老婆还让孩子吃人奶和奶粉，母乳和奶粉两个混合着。
生活太苦了，就这还不算小孩子那些衣服和尿不湿的钱。我们都是尽量在网上买，比店里能便宜一点。
我现在回家看到父母也不生气了，对他们一条洗脸毛巾能用一年也不感觉到奇怪了，我有一次买了一个大的洗脸毛巾，我父亲从中间用剪刀剪开，我母亲用线把那些剪开的端口缝了一下。这样，一条毛巾分两条可以用两年。
现在才明白他们生活都是节俭出来的，好多生活都是用他们的智慧节省出来的，能不花钱就不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