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施师姐的神魂也变了模样。
原先那五六岁的样子再也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身形高挑，眉眼含笑，有若画中仙女般的女子虚影。
她端坐于前，无数丝线自体内透出连接常碧游与张兴的回忆，眉头紧蹙，仿佛极为吃力一般。
看了一段时间，步凡便看出了端倪。
她连接的，是常碧游和张兴的记忆。
一篇篇一幕幕的生活片段闪过，步凡眼神一动，神魂悄然退了出去。
对方施展秘法，若是因为他的搅局稍有偏差，只怕常碧游和张兴定会痴呆了去。
步凡在门外默默等待着，不久，秦寿和胡言前来，看了一眼里面后，秦寿拍了拍步凡道：
“走了。”
“可是...常师姐她...”
秦寿瞥了一眼坐在中间的施师姐说道：
“有施丫头在，没事。”
说完便当先向外走去，胡言上前拍了拍步凡。
步凡也知自己在此已经无能为力，只能随着胡言和秦寿出了玄浩盟。
坐在小青之上，看着周边掠过的云层和飞鸟，步凡却没了兴致欣赏。
常碧游的事仿佛一块巨石，堵得他心中无比烦闷，忍不住掏出酒壶喝了起来。
秦寿也一般，手里的酒葫芦在嘴边就没放下来过，倒是胡言没心没肺，看着周边。
回了宗门，秦寿瞪了一眼步凡，骂道：
“别露出那副死人脸，常丫头又不会死，给我打起精神来。”
步凡抬起头，秦寿那猥琐的脸上，一双老鼠眼狠狠地瞪着他。
“虽然不知道魔宗有什么打算，但肯定不是好事，有那流眼泪的功夫，你还不如好好修炼，进入内门，踏入亲传，以后将那群魔崽子通通拔了！”
说完，秦寿指了指步凡腰间的乾坤袋道：
“别忘了，你是有蜕凡令的人，给老子进内门，这也是常丫头想要看到的！”
说完，秦寿冷哼一声，背着手踱着步子向戒律堂走去。
胡言也拍了拍步凡的肩膀说道：
“好好修炼，距离大比没几个月了，到时候龙争虎斗，杂学阁就看你了。”
感受着肩头的重量，步凡点点头，看着胡言问道：
“胡师兄一定能进内门吧？”
胡言挠了挠头发，哈哈笑了一声，摆了摆手转身离去道：
“谁知道呢？哈哈...”
看着胡言吊儿郎当的背影，步凡摇摇头笑了一下。
有时候，真想像胡言一样。
摩挲了一下掌心的印记，步凡仰起头，看着白云宗上方的天空，轻轻地问道：
“曦姐姐，我是不是该努力了？”
曦在魂木中轻笑道：
“你一直都在努力，只不过你一直都不承认自己，还有几个月，加油吧。”
步凡闭着眼睛点点头，向着屋子内走去。
将古神图挂着墙上，步凡照例查看了一番。
魂的法相已经模糊到基本看不清楚，看来，离再次进入古神图不远了。
看了看，步凡的视线离开了古神图。
这一次的经历，让他成长了不少。
神通，并非万能。
它可以让自己有着强横的手段，但于自己的修为无益。
踏足仙路，最终还是要依靠自己的修为。
否则，就算自己掌握了古神图内所有传承，百多年后，自己依旧是一捧黄土。
更别说连常碧游都无法帮助，又何谈报仇，何谈帮助曦。
强制将目光从古神图上移开，步凡深深吐了口气，屋内灵液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