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一年。”女人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年时间，整个村子的人几乎全部被杀，苏和强忍住心中的怒火，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把这里的祠堂毁了？”
在古代，毁人祠堂无异于掘人坟墓。
“因为，因为……”
女人突然捂着头栽倒地上，痛苦的狰狞起来。
“因为只有砸了祠堂，我才能出来。”
一个声音在三人身后响起，一个老妪拄着拐杖缓缓走了过来。
“吴婆婆！”陶潜惊喜不已，刚想跑过去，被苏和拦了下来。
“她不是你的吴婆婆。”
“嗯？”
陶潜愣在原地。
老妪看着三人大笑，“吴婆婆？那个死婆娘早就灰飞烟灭了。”
“胡说！吴婆婆不可能死！”陶潜激动的反驳。
“哼。”老妪冷哼一声，恶狠狠的看着陶潜，“你觉得她不会死吗？那我现在就送你下去陪她！”
她微微跺脚，陶潜的脚下瞬间钻出几十只触手，拉着他想要拽入地狱。
苏和立刻拉着陶潜后退。
“死亡巫师。”
夏萤认出了对方的职业。
“是我。”老妪笑了笑，“没想到连两千多年以后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不过小丫头，你身上的气息让我感到很恶心。”
通灵使者和死亡巫师是敌对职业，她从夏萤身上感觉到的，就是来自职业深处的厌恶。
夏萤死死盯着老妪，“吴婆婆镇压了你那么久，没想到居然还是让你给跑了出来。”
昨天进入祠堂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一股很恶心的气息，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只觉得是祠堂里面的气息压的人太过难受。
如今猜出对方的职业，她立刻就明白那是什么原因。
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吴婆婆只是一具灵体，却始终要留在祠堂里面。
“那还多要感谢你们三个啊。”老妪咯咯的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们，我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你们两个的气息唤醒了沉睡的我，那个小家伙跟着你们逃离这座村子，让这里和外界有了联系。
如果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把两个家伙给引过来。”
她得意的笑了笑，“说到底，这里的人之所以会死亡，都是拜你们所赐。”
“如果你们不出现，他们可以一辈子安然无忧的活下去。”
“不！都怪你！哥哥和姐姐没有错，是你，如果不是你，吴婆婆不会死，我爹也不会死，村子也不会消失！我要杀了你！”陶潜愈发愤怒，提起一旁的斧头便要冲上去。
老妪微微一笑，“是吗？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你爹的令牌出现在祠堂，这证明他早就死了。”
“在你跟着他们两个逃离村子第二年，你爹就死了。”
“知道吗？他临死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你曾经的纸鸢。
害死你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对吗？雀。”
雀！
苏和和夏萤同时回过头，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跟着他们逃出去的，居然是从来不敢去水里的雀。
咣当。
斧子掉落在地上，陶潜无力的瘫软在地，嘴里喃喃自语：“是我，是我害了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