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从忠面露不悦，可这事到底是自己理亏，也只能陪着小心问：“那张大人意思......”
“让姜萝嫁给我儿！”
想到自己儿子瘫软昏迷的样子，张令启现在脑袋两侧都“登登”直跳，大夫已经言明，儿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后代了。
等他知道是事情是姜萝做的时候，他就打定注意要让她以后一辈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神女又怎样，伤了他儿，必须就要付出惨烈的代价。
“这......”姜从忠面带犹豫，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百里炽，“殿下，这事确实是阿萝的错，可她到底是神女，这婚事只怕......”
百里炽也没想到张令启竟然想让阿萝嫁给他那个废物儿子，纵是近来对她有些不快，也到底是不愿意了。
“不错，阿萝身份特殊，父皇那也不会同意的。”
他说着伸手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令启，孤知道寻汀是你的独子，你心里难受也是正常，但你还年轻，也不是没有法子。”
“这样，孤回去就给你府上送几个侍女过去，儿子总是能生出来的嘛。”
姜从忠听了也连连点头，“不错，哥哥我这也有不少漂亮姑娘，都给老弟你送过去。”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阿萝手底下也有两家铺子，到时候都让他送你赔罪。”
“你还年轻，何必为了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儿子放弃一切呢。”
这话说得直接，却也有些道理，毕竟一个不能生育的儿子，又没有功名，在大家族里就是一枚废子，不值得花费更多精力经历。
可出乎意料的，张令启却是不为所动，神色反而更是坚定了。
“殿下，臣家中尚有年近九旬的老母亲，寻汀是母亲一手带大的，今日见到他血淋淋的模样，母亲直接昏了过去，醒来后唯一的要求就是让姜萝嫁入我们张家赔罪。”
他说着看了眼百里炽，“殿下，我知道这话听起来不好听，只是老母亲年纪大了，要是真一口气上不来，微臣就只能回乡守孝了。”
这话说得严重，百里炽当即变了脸色，“你是在威胁我？”
户部尚书的位置至关重要，张令启也有些手腕，每年户部审查都能把事情办得妥当，挣来一大笔银子。
如果他真的回乡守孝，自己一时片刻还真找不到一个能顶替的人。
只是他虽然重要，但被个臣子威胁，百里炽还是觉得丢了面。
“你不会真以为，孤没了你就不行了？”
张令启一改刚刚的强硬，站起身跪在地上，额头深深磕在地上，“殿下，微臣跟着您也不短时间了，臣的心思您是知道的，臣是真的以您为主啊。”
“可忠义难两全，我母亲的身子微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就是我日日拿参汤吊着，她不愿意喝我也是无法啊。”
他说着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这个自己跟随了多年的男人，“而且殿下，姜家二小姐已经入府做了侧妃，陛下一时片刻必然不会再为您和姜家赐婚。可若是嫁进我们张家......犬子身子您也是知道的，何愁姜萝不会为殿下所用。”
眼见他有些动摇，张令启更是乘胜追击，朗声道：“殿下，何况神女自赈灾后，和摄政王走得颇近，若是进了我们张家的门，自然是不会让他们有联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