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面仿佛都漂浮着一层甜腻。
颜抒一直陪着项星阑走到了她家小区楼底下。
昏黄街灯，从模糊玻璃外面，能够看见里面昏昏沉沉、将睡未睡的一个保安。
“今天晚上也要值班到很晚啊。”颜抒蓦地出声。
项星阑轻声回答：“是啊，因为他的年纪比较大了，今年好像是有七十岁了。”
颜抒：“你连这个都知道？”
项星阑：“其实我本来不知道的，只是这个年龄段的老年人，可能就是喜欢和别人说话吧......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具体是怎么认识我的。”
“就是有一天我走在路上，他直接招呼我了。”项星阑顿了顿，然后认真道。
颜抒：“嗯，那应该是你妈妈说的吧？”
“大概是。”
二人又走了一段路，夜色沉沉，但是小区里面行人居然还是三三两两。
有些人醉意熏熏，横冲直撞间感觉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醉鬼似乎是认识项星阑一样，他撞到旁边的栏杆上面，晕晕乎乎地靠了好一会儿，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那离去的两个人。
“诶？诶？刚刚那个人.....,.不是项老三家里面的女儿....啊！”
两条光秃眉毛抖动了几下，横肉上面酒意渗出。今天晚上喝得够多，他直接倒在了栏杆旁边。
无所谓，小区楼底下就这么大一块地方，第二天早上，就算是他老婆找不到人，也会有其他人来把他找到的。
颜抒皱起眉头，用手挡住自己的鼻子，另一只手拉过项星阑，将她往居民楼下送去。
她们就在阶梯口的地方分别。
颜抒：“我就送你到这里哦，我也要先回去了。”
项星阑含笑点头：“好，就送到这里，你回去的时候也要注意安全。最后，还是说——生日快乐，每天都快乐。”
“没问题，特别快乐，从今天开始。”颜抒笑眼，只不过她的表达方式自然不似项星阑那般含蓄，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还补充了一句，“从遇到你的第一天开始就很快乐。”
项星阑嘴角噙着一抹笑：“嗯，恐怕是靠辱骂第一名得来的快乐。”
嘶，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颜抒发誓那天自己只是......
“额，额......好吧，我们跳过这个话题。”
颜抒登时尴尬住了。
还好居民楼下一盏昏暗的白色节能灯，映照着她整个人莹莹白白，整体都沐在一片朦胧之中，看不清她的尴尬。
“好，不逗你了，晚安，路上小心。”
世上还是好人多，项星阑还是放过了颜抒，挥手告别。
目送项星阑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转角尽头之后，颜抒这才迈开步伐，踏着沉沉夜色回家。
今天是个好日子。
项星阑回家的时候，家里面静悄悄的。
当她换好鞋子，踏足在地面的时候，这才有了响动。
一个人都不在。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妈妈今天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她会白天回来。
这是早就说过的事情，不然她今天晚上也不会这么“冒天下之大不韪”溜出去玩到将近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