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可兰和卫海洋只在陵城待了两天,就要打道回府。
可是跟两人交流了不少问题的屠尉,却舍不得两人走,找了好些理由想要多蹭点两人的欧气。
明明只用做一次的工作汇报,被屠尉以官方名义和私人情面,给生生多开了两轮。
一轮在自己的办公室,一轮在陵城有名的私房菜馆子。
因为知道两人家里有老人孩子,屠尉找的借口,不是给孩子看中个东西,就是给老人家准备的定制品,让夫妻俩哭笑不得,只得入了套。
直拖到第三天,屠尉把灾后问题的建设性意见,未来天灾的预防细则,沙土的循环利用,还有眼下的治安问题,如无人区、邪教滋生等等问题,未来的国家竞争、境内敌物特清查,都轮了一遍。
夏可兰也私下跟关老彻谈一夜,之后就忍不住了,冷着脸跟屠尉提了离开的事情。
这都蹭人家那么多信息资源了,屠尉只能腼着笑脸安排了飞机。
卫海洋询问了卫冲他们的运输船位置,便决定搭飞机直接去追船,也省去飞行员来回两城之间的危险度。
当他们追上运输船时,水路走了一多半,还有五分之二的路程。
船上的一路也并不若想像的顺畅,他们在从平原进入丘陵地区时,还因为突然断水而陷入搁浅的境地,好在又来了一波洪峰,船长和工程师们卯足了劲儿,终于冲过了那片低水位区。
之后五分之一的路变得很顺畅,但在剩下的五分之一时,又要提升海拔时,又会碰到一个低水位区。
不过经过上一次的教训,又有夏可兰在船上提前摸出多条可行水道,险险地避开了低水位区,终于进入了川省的内河区。
这时候,蓉城和福城都还在主河道的汛期中,水位高,完全可以承载住这艘中大型运输船的吃水量。
蓉城在福城的东南面,运输船直接开入蓉城时,正是黄昏时分,码头上被两盏大灯照得通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船上的物资有一份已经划归给了大区指挥中心,临时加大的泊船码头上,栈道都修得十分墩实,因为下面就是滔滔狂流的洪水。
而在码头上,已经早早停靠着数辆军绿色的大卡车。
船上的众人爬在船舷边上,看到码头边上还有一群围观群众,青年人们都不免生出几分英雄归来的意气。
有人拿着搜索来的手风琴,吹起了一首很带劲儿的老歌《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
船上的老同志不少,一听就开始跟着哼唱起来。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不得不赞一句填词人的水准,即算过了半个多世纪,现在遇到天灾唱起这些词儿,也能完美映射当下的国情和民情。
加入歌唱团的人越来越多,众人唱得群情激愤,声音如洪。传到岸上时,也引起一众围观群众的参与感,当歌声落下时,岸上岸下都是一片欢腾的掌声。
虽然没有军乐队助兴,但这一张张胜得归来的笑脸,和殷殷期盼的目光,都成了归来者们闪闪的英雄之光。
夏可兰在人群里,看到了两兄弟的母亲苏琴。
目光相接时,苏琴朝夏可兰点点头,眼中盈着点点泪光。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应该是父母都有的情怀,只是游子们需要很长时间才会懂得这份沉重的爱意。
陆靖宇做为当下的总指挥,整理了队伍,要跟岸上的接待人员做交接。
刘胖队和吴队长都是社交老手,也喜欢出风头。便成了陆靖宇队伍里的重要成员。
夏可兰和卫海洋只想当个普通人,下船后就朝苏琴的方向走,跟老人见了面。
“阿姨,就你一个人吗?这里人多,我们去旁边说话。”
夏可兰知道男人不好意思,先握住了老人的手,带到了没人的地方叙叙离别的情况。
苏琴高兴得直别头抹眼睛,一会笑,一会哭,可知老人在家里等着孩子们的安全消息,也并不轻松。
安抚了老人后,夏可兰就拿出早准备好的礼物,塞给老人。
“这都是海洋和小宇给你找的,可花了不少功夫。你必须得收下,不然他们就白跑这一趟了。这个鱼油可不错了,可以延缓衰老的,你和爸都适合吃。还有这些奶制品,都是我们意外获得的,专给您留着的,您没有乳糖不受吧?那就好,一会儿回去咱们就喝两盅。”
苏琴笑着,一直紧紧握着夏可兰的手,直说“好”。
她看着两个孩子的眉眼都是慈详,对于长子能找到这么好的姑娘,一直感觉特别幸运。
正在这时,卫冲不知打哪儿窜了过来,叫着“哥,姐”,看到苏琴拿着一个熟悉的包包时,立即收敛了两分,叫了一声“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