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无法想象的力量，这是他无法企及的力量。
柳扬似乎只是一个身处这里的虚影，并没有受到这一箭的影响，那么这一箭是射到哪的呢？
柳扬转过头，看到了成群的，数以万计的恐怖怪物，密密麻麻的铺盖了整片星海，朝着一个方向不断前进。这些怪物他见过，甚至亲手斩杀过，用弑君………
那一箭没入怪物军团的中央，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恐怖的力量杀死了一片又一片的怪物，但很快能量平息，原本的空缺被迅速填补，这些怪物仿佛无穷无尽。
柳扬喘着气再次转身，这一回，箭矢的主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整体黑蓝色，上半人身下半马神的生物，就像是传说中的人马，却又不尽相似。蓝白色的长发随风飘逸，五彩斑斓的流光与周身缠绕。
手中巨大的【长弓】好似一道缓缓流动的极光，美丽绚烂，却又令人胆战心惊。
很快，祂动了。
祂的身形瞬间消失，柳扬根本捕捉不到对方任何行动的痕迹，仿佛那速度一瞬之间就能跨越无数银河。
随后，柳扬便看到怪物军团中不断的有能量爆破，无数的怪物在恐怖的能量下化为尘埃，这样的轰炸持续了很久很久，怪物前进的阵型也被打乱，接着，一道光劈开穹窿，留下虹彩般异样的轨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怪物换了一批又一批，并且越来越强，从一开始的小喽啰到比肩星神，甚至超越星神。
星神也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有他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
这是一场战争，残酷的，恐怖的战争。
神会陨落吗，答案是会。
神有极限吗，答案是有。
柳扬沉默着，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他的身心似乎已经麻木，现在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是什么了。
不是崩坏，不是崩坏！
崩坏？不……他们的敌人就是崩坏，因为他们的敌人只能是崩坏。不然还能是谁？星神？那些怪物？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他们哪有资格将祂们视为敌人？
曾几何时，他以为打过一个卡维斯，听过情绪星神，秒掉一个疾病星神……他就觉得星神不过如此，还有那些怪物最低级的都差点让他死掉，那之后的呢……
哪怕敌人不是星神，是那些怪物也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些恐怖的怪物甚至连星神都没办法。
抬手间毁天灭地，一念间覆灭星河。
如果与之为敌，那将无路可走。
“呵呵……”柳扬有些无力，记忆试炼？让他看到这些的目的是什么？让自己安心做一个棋子？
说让我成为君王，可怎么成为君王，成为了君王真的就能有那样无法企及的战力？
可笑至极……
他们这一路上算什么？
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算什么？
那句为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战的誓言又算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又算什么？
…………
这一刻，柳扬对自身的存在产生了怀疑，对所有的一切产生了怀疑。
“林天？”
柳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似乎是林天，但又好像不是林天，对方带领着众星神对怪物发起了最后冲锋的号角。紧接着画面破碎，一切重归平静。
柳扬呆呆的站在原地，目光所及皆是黑暗，他仿佛看见诸神殿的王座之上，坐的就是林天。
“林天就是君王……”
“那为什么……那他算什么？”
柳扬喘着粗气，捂着脑袋，虚数君王？不对，虚数和量子本该是一起的？
柳扬挣扎着，颤抖着，他的自我认知仿佛出现了极大的问题，金色的能量不断翻涌，溢出……犹如崩溃的边缘。
但下一刻，一道咔嚓声响起，柳扬睁大眼睛，面前的是一座由无数尸骨堆积的大山，而山顶上坐着一个被金光包裹，犹如不稳定像素的人影，似真似幻。
是谁……？
“咦？”
一道轻咦声不知道从哪里响起，那道金色身影似乎也听到了，只见祂抬手一挥，一道笑脸面具就出现在祂的手上，接着就将其彻底捏碎。
柳扬望着对方做的一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问些什么，正当他上前一步时，光影屈指一弹。
意识如潮水般袭来，柳扬猛地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诸神殿，周围的伙伴们正倒在地上昏迷着。
“究竟是怎么回事？”柳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刚才的记忆是星神的历史吗？”柳扬发觉自己的意志受到这段记忆片段的影响，揉了揉眉心。
他的大脑一片混乱，一时半会还真缓不过来。
“我看到的……会是这一切的起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