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芳的父亲还在催促徐君赶紧说。
徐君用天真的语气对桂芳的父亲说，“老师说不去上课犯法的，可能要去坐牢，关起来！那是什么意思？跟罗家湾中山装爷爷讲的打地主关起来一样吗？”
桂芳的父亲两个鼻孔出气，哼了一声。“女娃娃读什么书？真是多管闲事。”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神还瞟向去牛圈的桂芳。
“我养你吃干饭的？让你割个草跟摸鱼样，你要是条狗，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言语越来越过分，徐君也不依不饶的缠着问，声音还特别大，“老师的话带到了，伯你还没说，桂芳明天去吗？明天早上要是老师问，我要答的！”
桂芳的父亲不耐烦，嘟囔着什么“丫头片子还管。”
这才含糊的应了说去。
走的时候，徐君还去找桂芳，她随谭大娘是个圆脸盘子，身上的衣服不太合身且有些老气，应该是谭大娘的。
刚给牛喂完草，就去了厨房，徐君跟她说话，她也不答，五句下来也只回了“嗯。”
“是李老师今天过来找我。”
徐君提到李老师，桂芳情绪有些控制不住，眼泪无声的落下，却不敢发出声音。
她拿着火钳夹了一点松针，引燃火苗，架起的柴火烧的很旺，比徐君烧的强太多了。
灶房烧火口的火光照着桂芳的脸一片红彤彤的，“你得去上学，李老师也不会放弃你这个学生。”
桂芳这次依旧回了一个“嗯。”字
重重的，带着鼻音，音量还没有烧的噼里啪啦的柴火声大。
天色越发暗下来，桂芳一直沉默的坐着自己的事情，人还没灶头高，洗锅烧水做饭都得搭个板凳。
徐君在一旁给她递东西，看火。
“你回去吧，很晚了。”
桂芳接过徐君递过来的水瓢，这是她今天和徐君说过的最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