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一从空间里掏出铁锅，架在炉子上，添上水。
又问道：“先生，需要水吗？西疆缺水的吧？我有很多水。”
这一路走来，越往西走越干。
天干，地干，她皮肤干，嘴唇也干。
驿站的水也少，那水还一股怪味。
好在，她空间里多的是水。
还是黑水河清甜的河水。
虽然当时装水入空间时是浑浊的河水，可经过几个月的沉淀，早变成清澈的河水了。
比西疆的水不知要好多少倍。
一听她有水，信王眼睛一亮：“好！”
水好啊！将士们有水喝了，也可以沐浴了。
几个月没沐浴，身上汗臭味，血腥味、泥土味……
他怕熏着林一一。
送完水，蒋从义面无表情地接过林一一递来的腊鸡，用匕首削成一块块，扔进锅中。
林一一又拿出几个包子，放在炉子边沿上烤着，问信王：“先生，我只带了几百套冬衣，燕……他那边倒是有两千多套……”
信王挨着她坐着，笑道：“足够了，外头死了那么多党项军，把他们的衣裳扒下来就行。”
又看着林一一的眼睛，突然郑重其事地道：“你送来的粮食和银两，本王收到了。”
林一一笑眯眯地道：“燕……说了是我送的？”
信王点头。
林一一看向正削鸡肉的蒋从义：“先生，还有蒋将军呢！那些银两都是蒋将军帮我去京城变卖典当的。蒋将军可是帮了大忙了。”
见她终于记起自己了，蒋从义无奈地笑了笑。
信王起身拱手，郑重地道：“此事多谢了。”
蒋从义这人也是很奇怪，明明一直在帮信王，此时却对信王态度并不好，冷哼一声：
“不用谢我，东西是二公子的，我只是顺手帮了个忙。担不起殿下的谢。”
削完鸡肉，蒋从义又接过林一一递来的大白萝卜，边削边问道：“殿下，你这边还剩多少兵马？”
信王则问道：“本王听说，朝廷派军西征，你是西征军大将？”
蒋从义抬起眼皮看他：“放心，我不是要打探你军中机密。我只是想，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目前的局势。既击退党项军，收复国土，又能让朝廷改变态度，为你正名。”
信王笑道：“你们？”
蒋从义停下削萝卜的动作，冷眼看他：“对，我们。我，还有他。”
他说的他，并没有指名道姓，但林一一和信王都知道，他是指燕王。
见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似乎有机密要谈，林一一连忙起身道：“我去外头帮侍卫长。”
她一直知道蒋将军和信王彼此之间有成见，但没想到竟这般深。
而且，看起来，蒋将军对信王的成见更深。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问问。
她要走，信王蒋从义都想拦，可她动作迅速，早跑出营帐了。
俩人盯着营帐口的帘子看了片刻，又回过头瞪着对方，同时开口：
“在她面前……”
话还未说完，俩人又住了嘴。
沉默片刻，信王再次开口道：“往后，在她面前，本王说话会注意的。”
蒋从义诧异地看着他。
他是知道的，信王的脾气可不怎么好。
今儿竟然主动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