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不是咱们未来的皇后娘娘得了重病，陛下也是不会走上这一步的。”
裴子衿耳朵动了动：“我知道，说是她得了重病。”
红袖点点头：“纪小姐也是命不好，年纪轻轻得了这种古怪的毛病，动不动就吐血，时不时的腹痛，短短一个月瘦的都没有人样了，陛下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遭此大罪。”
裴子衿一双海蓝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
“公主……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红袖被她看的低下了头。
裴子衿笑了笑：“我就是觉得，你们好像所有人都来跟我说，你们陛下对这位小姐多么多么的情深，这位小姐又是多么多么的可怜，那么我不可怜吗？”
“我们鲛人不可怜吗？失去鲛珠对于我们而言就如同你们人类失去心脏，你们人类没有了心脏会死，我们鲛人没有鲛珠也会死。”裴子衿的蓝眸里流露出一丝悲悯，“我们的死对你们而言就这么微不足道吗？”
“公主……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红袖连忙道，“是奴婢失言了，公主您说的有道理。”
裴子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人族因为繁衍数量多，所以一直都站在几大种族之首，自然觉得我们其他种族都比不上你们。”
“奴婢没有这么想，公主可不要冤枉奴婢才是。”
裴子衿伸手扶起她，“行了，也不怪你，你们陛下都是这样想的，何况是你呢。”
“你让人清理一下后院的小池塘吧，这水简直脏死了。”裴子衿忧伤道，她的鳞片都要臭了。
“公主别担心，宫里有个好地方，一会儿我带公主去！”红袖神秘的眨眨眼，小心翼翼的退下了。
片刻后，她回来带着裴子衿出了宫门。
“南宸凛不是说不让我出去么？”
红袖回过头笑了笑：“奴婢已经买通了下人，公主放心跟我来吧。”
裴子衿半信半疑的跟上去。
两人穿过御花园，又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单独分开来的宫殿，红袖拉着裴子衿猫着腰进去：“这里是宫中的一处汤池，只是废弃了许久，原本的引水处被灌入了海水，刚好适合您休息。”
裴子衿眼前一亮：“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红袖点点头：“是啊，我一早就想到这地方了，只是之前跟您还不熟悉，就一直没机会说，淑兰殿后面的小池塘废弃了许久，里面的绿藻都长满了，更何况……”
“何况什么？”裴子衿见她脸色犹疑，不由问。
红袖咬咬唇：“何况淑妃娘娘，就是投池自尽的……”
“什么！死过人？”裴子衿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反应过来以后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开始产生抗拒，“啊——！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红袖连忙抓住她：“公主没事的，没事的公主，淑妃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况且那池塘已经被打捞过了。”
“那也犯恶心呀。”裴子衿浑身不自在，“我现在能下去了吗？”
红袖左右看了看，然后去角落给她点了个蜡烛：“公主，您去吧，奴婢在这里守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