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脚下已经没有楼梯了，只剩下斜坡。
该死的古人，最后一截路就不能把楼梯修完吗？！
原来人在死的瞬间，肺部给大脑的信息是张开嘴，我哇地喝了一大口水，鼻子和嘴里同时灌进水的感觉非常糟糕。
就在这时，我的头盔发出了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我在下落的同时，下意识地朝头顶摸了上去。
那是.....一把工兵铲！
我毫不迟疑地一把抓住。
“老蓝！你可抓住！”
我的身体在被一股希望之力朝上猛地拉起，水还在不断地涌入我的嘴里。
同时，脚下的吸力也开始变大，这是一股子拉扯力，这力道不大，就好像一个九幽魔女抛出了胳膊上的袖带，卷住了我的下身，想将我卷入身下黑漆漆的黑洞里。
“给我出来！啊！”王德法在将我提上来的时候，一把拽住了我的背包，用力将我从水里拉了出来。
我像一只死狗一般地被拽了出来，我只感觉周伟的水都在扑腾。
王德法抱住了我。
“妈妈呀，老蓝！你不能死呀！我已经抓住你了！”王德法的话语里有哭腔。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听到第一层出口的地方，柠檬的声音：“王胖子，你快把他从水里拉过来。”
王德法一把抱住了我，将我带离水面，我感觉我在左右摇晃着。
咚地一下，我的头撞到了玉石雕塑上。
奶奶的，王德法你能不能做个人。
他太胖了，在水里，只能左右摇晃着前进。
我像是在高空秋千上，来回摆动的人。
我是死了吗？怎么我身上没有一点知觉？
到了通道口。
“柠檬，他不动了，我.....我把他放在楼梯上，你拉住他，我上来之后，帮你！”
“你快点！这是救援的最好时间！”柠檬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倒在了通道上，有人拉住了我的胳膊。
接着，我被人拖到了第一层，地面不光滑，摩擦着我的背生痛。
灯光好像很刺眼。
一件温暖的外套盖在了我的胸口，这热量在我身体里一点点地扩散，不！它是在和我身体里的寒冷搏斗，我浑身没有了一点点热量。
柠檬掰开了我的嘴，她自言自语道：“口腔无异物。”
我身上的保鲜膜也被拉开。
“胸口靠近腹部的位置，用力按压。”
一只温暖的手按在了我的胸口，呼地一下，我甚至感觉到了我骨骼都发出了脆响，我却没有任何力气。
胸腔里的水噗地从喉咙和鼻子里喷了出来。
接着，第二下，还在喷，第三下......
我的胸要碎了。
“三十下，转人工呼吸。”
“老蓝死了吗？要不我出去叫医生吧？或者，拉他去医院？！”王德法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里很吵。
一只手指又伸进了我的嘴里，我感觉我的手似乎可以动，我给它下了命令，却怎么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