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身后没声音了，她回过身去看了一眼。
身后一片被炸晕的鱼。
几条比较小的鲨鱼在欢快的进食。
见脱离危险了，程汐的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再回过身看向傅寻，就看到傅寻呆呆的看着她。
傅寻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待在这大纸箱子，居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就是脸色有些苍白。
就像是一只被丢弃后又找回来的小动物。
她抬手拍了拍傅寻的脸:“活着？”
“啊……”傅寻这才回过神来，点头，“活的。”
刚才他真以为要死在那船上了，结果没想到程汐跑过来了。
刚才在船上有那么一瞬，他以为程汐那是怕他一个人死了孤单，来陪他的。
现在两个人都活着，那就好。
程汐又问:“除了肚子，还有哪里受伤了？”
“后肩头被傅维意捅了一刀。”说完，似怕程汐担心，他又补充了一句，“暂时死不了。”
程汐听了，就哦了一声，没多大的反应。
只是伸手，抓住了他搭在箱子边上的手腕。
像是随口一问:“傅维意呢？”
傅寻:“跑了。”
程汐的眼底快速滑过一丝杀意。
不过很快消失不见。
她又伸手在傅寻身上摸索了几下，按下了几个穴位。
傅寻倒是没注意。
他的视线定定的落在程汐的脸上:“我干妈死了。”
傅寻说话的声音似比刚才还要虚弱。
程汐手上的动作停了，傅寻伤口处的血似也止住了。
她问:“伤心吗？”
傅寻会到她实验室把傅云带回去，还有在生意各方面帮助傅家，都是因为方淮。
“不伤心。”傅寻笑了一声，“我帮她报仇了，吴晔死了。”
“就是在我杀了吴晔后，趁我肚子中弹虚弱的时候，傅维意从我背后刺了一刀，然后跑了。”
程汐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想怎么处置他？”
“喂鲨鱼？还是剁了喂狗？”
傅寻笑了一声，“小朋友，不要那么暴躁。”
“他是傅云的父亲。”把傅维意杀了，傅云就没有爸爸了。
程汐点了点头，大概明白傅寻的意思了，没再说话。
空中的雨也停了。
这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空间安静了一会儿。
“小朋友。”寂静的空间被傅寻的声音打破。
程汐半蹲在箱子边，点头:“嗯。”
水面波光粼粼。
不远处停下的游艇开着的灯打在两人身上，模模糊糊的。
傅寻看着眼前的人，漂亮白皙的小脸上贴着几缕头发，红色的眸子似在闪着光，就像两颗红宝石。
他嘴巴张了张:“你真好看。”
程汐挑眉，有些意外傅寻居然会这么说:“谢谢。”
突然。
托着两人往不远处停着的游艇游过去的鲨鱼往水下沉了几分。
海水淹到了纸箱子底部。
程汐注意到了，她开口:“小七，往上浮一点。”
鲨鱼似很不情愿。
但还是往上浮了一点点。
傅寻:“……”
他怎么觉得这鲨鱼是……吃醋了？
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