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浴缸中墨迹了一会时间，帕伊贾科从自己领地带来的几名女性侍从在敲门过后带着干净的毛巾和浴袍走了进来，伺候着月玄清起身。
片刻后，重新收拾得体的月玄清回到房间，身着一袭剪裁利落得体的套裙，左手上戴着一只手套，似乎是刻意想要遮掩什么东西。
轩辕北辰见她进来，放下手边的读物，抬眼道：“这个领地原本的王就被你关在隔壁？”
月玄清点点头，掖了一下裙摆，随意坐下：“他不敢逃跑的，放心好了。”
“至于他的那些家臣……大多也只是些酒囊饭袋。这么多年来，支持这么大的领地运转的，竟然还是我安插的间谍。他连自己的势力早就被人架空了都察觉不出来，还妄想称雄一方，真是好笑。”
轩辕北辰笑了笑，没有说话。不知怎么的，如果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代入地府的那位，就觉得她说的这番话全都是在指东打西。
不过，也不好说。谁也不知道他面前的这一个具不具有地府那位的记忆，是完全的分神，还是一个继承了对方头脑的新个体。
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蛮大的，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
轩辕北辰抬手，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卷地图来，在二人面前的茶几上铺开。
“之前你说，这个区域是你的地盘。”他的手指落在了冲突地区的红王领地首府上，然后，慢慢向着东北方向移动，“这里，是不是有个居民区？”
月玄清点了点头：“确实有过。不过，根据历代历代红王留下的纪年来看，这个居民区早在三百年前就因为一颗陨星坠落携带的巨量污染而无法居住了。直至今日，污染的浓度似乎还很高。”
“那就对了。”轩辕北辰点点头，抱着自己的手臂，朗声道，“那不是一颗陨星，是被天庭斩落的一尊灾星神。”
见月玄清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轩辕北辰好心解释道：“灾星神是天庭对于外神中具有强大破坏力和威胁性的神明的统称。他们或许来自本世界已经消失的神系，甚至来自其他世界，也有可能是已经死去的古神意志在长时间坚持不懈捕捉相似神性后衍生出的新意志。”
“但总而言之，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他们就是肿瘤。自从距今近千年之前发现第一尊灾星神起，天庭就一直在组织力量讨伐这些存在。”
听到这里，月玄清勾起唇角，笑得从容：“恕我冒昧，你们说的第一尊灾星神，是不是叫‘上帝’呢？”
很明显，月玄清是知情者。
但是转念一想，又很正常。惹祸上身的人来自轴心会，而月玄清幼年时期又是轴心会重点研究的实验体。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权限兴许比她的研究员还要高。
轩辕北辰停下嘴边的言语，看着她安静了好一会，才皱眉：“你想多了。西方的那尊上帝分明还好好的在他的天堂待着。”
听到这话，月玄清顿时没忍住，笑出了声。上半身的波涛颤巍巍一阵起伏，套裙的衣扣险些崩开。
“知道了。”轩辕北辰看着她笑了好一会，才终于平静下来，玉指抹过眼角，竟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