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什么，走吧。”
“哦，那下次让我付钱吧，我请你。”
“嗯。”
下午凉时又给她布置了一些习题，路柠看着厚厚的一沓试卷，欲哭无泪，苦着小脸问道：都要写吗？
凉时点点头:都要写，理科的学习技巧除了灵活运用公式，还得多刷题，才能进步，想要好成绩，想要进北青，就必须做。
路柠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好，我做，为了我的梦想，加油！
“嗯，做吧。做好了拿给我改。”
看凉时还是拿着上午那本的物理书，路柠瞄了一眼书名，发现竟是大学的物理书，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愧是未来最年轻的物理学家，才高一就研究大学的物理了，这么厉害的吗？
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泄气，她喜欢的人这么优秀，会喜欢她吗？她虽然漂亮，但远没有到惊艳的地步，学习不好，能力不行，不知道唯一的会做饭算优点吗？
再次叹口气，认命的拿起笔开始刷题，心中很是不平静。人家学完了该学的，还能空出时间来大学的知识，反观她该学的还学不会呢，拿什么喜欢他？就是再努力也没资格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看世界，共度余生啊？
凉时耳边不时听到叹气声，不得已从书中抬头，看向对面的小姑娘紧紧地皱着眉，抿着唇，长而微卷的睫毛盖住了明亮的眼睛，似乎在苦恼着什么，是被试题难住了吗？那些题他都看过的，都是基础题，她也觉得难吗？
忽然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苦恼，微微探身看过去，写的刚好是上午讲的三角函数，看她几笔就画出了答案，慢条斯理的将答案写上去，嗯，答案没问题，那就不是习题的问题，到底是在苦恼什么呢？
“哎！”
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气从路柠的嘴角溢出，整个人颓废的不行，凉时索性放下书本，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试卷上敲了敲，路柠抬头疑惑的望着他，带着点儿迷蒙，还有淡淡的愁绪。
“我看你一直在叹气，是有什么事吗？”
路柠沉默了，她总不能说你太优秀了，我觉得配不上你？还是说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说不出口。
“没，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你5分钟都叹气120次了？路柠，撒谎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路柠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下一瞬就转开了，他的眼神仿佛能洞察人心，她怕时间久了，心中埋藏许久的爱意会无所遁形，被不喜欢的人喜欢，他应该会很苦恼吧。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遮盖了她多年苦涩的暗恋。
凉时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问出口了，他们不是很熟，也许她的心事不能对一个还很陌生的人诉说吧，将视线移了回来：你要是不想说的话，就算了，你做题吧。
路柠偷偷的松了口气，同时也暗恨自己，怎么就这么藏不住事儿呢?像前世一样藏在心里不好吗？还是因为这一世两人有了交集以后，她又奢望的更多了呢？
想到这里，她有种深深的无力感，一声消极的叹息声从嘴角溢出，她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捂住了，“嘶”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了，怎么这么笨呢？自己打自己还能这么用了？察觉到凉时看过来的目光，伸出手臂挡在了脸上，努力集中精力在习题上了。
凉时看面前挡住自己的小姑娘，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他除了自己的妹妹，几乎不和女孩子交流，真的不知道女孩子的情绪可以这么丰富，还这么的，可爱。
直到下午结束，路柠都没有改变过姿势，也没有再和凉时说一句话，看他时不时抛过来的目光，都选择视而不见，只在最后上公交车的时候，朝他挥了挥手：凉老师再见。
说完拉着秦书影上了公交车，凉时失笑，忽然觉得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 看公交车开走，转身拦了一辆车租车坐了上去，季云阳慌忙跟着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