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鸣一脚把梁山水踹倒在地，梁山水一个成年男子硬生生扑出去一米远，可见力道之重。
“不会伺候人就把手剁了，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能指望你干什么！”
蒋家鸣小心翼翼地擦干衣衫上的茶水，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好衣裳。
梁山水壮着胆子瞧他一眼，想了想还是说出来内心的想法，他重重地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额头都渗出了鲜血。
“少爷，我、我不想去。”
蒋家鸣淡定地饮了一口茶，冷笑一声：“这可由不得你，你的身契还在我手里，你好好掂量掂量。哼。”
蒋家鸣将杯盏中滚烫的茶水泼到他的脸上，正了正衣襟出门买酒。
说实话蒋家鸣也有些害怕，所以他想喝口酒壮壮胆。
最后一点钱花在吃酒上，他一点钱都没有了，风月楼的红红姑娘还等着他呢。
他必须做这一遭，至于读书人的德行早被他随着酒水吞到了肚子里。
想至此，蒋家鸣脸上勾勒出丑陋的邪笑。
确认蒋家鸣走远，梁山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着急往一个地方赶。
破败的土地庙里，梁山水与一人对话：“老爷，他还是要……今晚……”
另一个人躲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见他点了点头。
梁山水又问：“我……我还需要做什么。”
那人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梁山水坚定地点头：“老爷您吩咐的事我一定做好，您答应我的……”
“东西我会放在这里，明日傍晚你来取。”
得到承诺，梁山水没敢再停留，马不停蹄地去办事。
不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土地庙里走出，正是秦云池。
梁山水实在不算是一个合格的踩点贼，秦云池昨日很快就追上了他。
尽管尽力反抗，梁山水还是轻易被有功夫傍身的秦云池降服。
蒋家鸣对他实在不算好，平日里非打即骂，梁山水没必要为他保守秘密，很快就交代了一切。
秦云池听得心头火起，捏紧拳头就要打人，梁山水急忙表达结盟意愿，他愿意倒戈只要秦云池帮他拿回卖身契。
秦云池冷笑一声，他这种软骨头的话并不可信，而且他并不认为蒋家鸣能在他的手底下占到便宜。
梁山水却快速地道：“即使您将他送往官府，他与李公子交好，没多久就放出来，您不会时时在家……”蒋家鸣迟早能找到机会报复回来。
只要秦云池帮他拿到卖身契，他愿意作重要证人，揭发蒋家鸣其他的龌龊事。
犯了重罪的人，李家就是有泼天的富贵也不敢保，除非李文斌不想要他的前途。
秦云池思量一番之后仍没有完全信任，可梁山水接下来的话还是博取了他的信任。
“我出生父亲就身亡了，母亲把我拉扯到十岁，无奈家贫我只好卖身葬母，当时市集上人来人往只有蒋家鸣的父亲停下了脚步买下我。”
“我很感激他，愿用全力回报他。谁料上梁正下梁歪，蒋家鸣比不上他的一星半点，但我无处可去又有恩情绊脚，只好留下。”
“后来……后来没发生什么好事。”
“但我绝不骗你，若我言而无信，我母亲坟墓不得安宁。”
秦云池松开了手，他能看出梁山水说的不是假话。
再大的恩情，而今也因为蒋家鸣的打骂消耗得干干净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