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清这话，聂老太立马就怂了，想起自己刚才的确是拿着菜刀要杀人。
但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有错，为自己狡辩道：
“那也是因为你们打我儿子！我也是被你们逼的！”
程清也懒得再同聂老太掰扯，也不打算真送公安。
毕竟目前司法还不够健全，在双方都没有产生实质性伤害的情况下，公安最多口头教育两句，就会把人放了。
不过他觉着经过今天这么一闹，一旦他和吕红卫离开，大姐肯定要挨一顿毒打，这是避免不了的。
他倒是想现在就废了聂云祥的一双手，可这样一来，倒是不能打人了，但地里的活也没法干了，大姐的日子照样会过得艰难。
程清想了想，让吕红卫守着聂家母子俩，把吕采萍拉到了屋子外面。
“妹夫，刚才多谢你了，不然真不知道他们会干出啥事来。”
聂老太拿刀砍人那一刻，的确将吕采萍吓傻了，她和婆婆打了那么多年架，从没见她动过刀子。
“大姐你是怎么想的？还要在聂家继续过下去吗？”
吕采萍愣住，完全没想到程清会这么问她。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聂云祥离婚？”
世人都说劝和不劝离，程清觉着这种事本来轮不到他一个大老爷儿们管，可不管不行啊。
“离还是不离得看你自己，没人能帮你做决定，而且以聂家这性子，你要离的话，应该没那么容易。”
被程清这么一带偏，吕采萍竟然直接越过抉择，考虑起了离婚的困难。
首先聂云祥肯定是不会离的，他就是因为脾气暴躁，一直娶不上媳妇儿，到了二十五岁花了大价钱才娶到了吕采萍。
更何况两人还生了一对龙凤胎，到时候离婚，他是肯定不会让吕采萍把孩子带走的。
见大姐犹豫，程清也不着急，走到台阶边坐了下来。
总之他不会把大姐单独留下，这事能今天就解决自然最好，解决不了，那就先把大姐和两个孩子带走。
虽然程清啥也没说，吕采萍还是感觉到他在等一个结果，也可以说是在等她下决心。
“妹夫，我想离婚，可我也想要我的孩子。”
见大姐总算想清楚了，程清微微颔首。
“行，那我现在就拟一份协议。”
大姐连忙进文龙文凤的屋子，找来了纸和笔。
大姐和聂云祥结婚的时候只是办了酒席，并没有领结婚证，所以不需要去领离婚证。
不过离婚这事还需要黄田大队的书记签字盖章，程清打算直接去公社找杨书记，让他帮忙把这事办了。
“那文龙文凤咋办？”
大姐虽然只有小学文化水平，但程清写的这份协议，她还是能看懂的。
主要说明了女方长期遭受男方暴力殴打，夫妻感情破裂，决定离婚。
“文龙文凤已经满八岁了，根据法律他们有权利自己选择跟谁，我想他们肯定会选择你，咱们直接带走便是。”
不知道为什么，有程清在大姐莫名就感到心安，对他的话也深信不疑。
“文龙文凤也快放学了，我先进屋去收拾东西。”
程清点了点头，接着便走进堂屋，抓起聂云祥的手，就着聂老太的那把菜刀割了个小口子，就按了手印。
等聂云祥反应过来，他怒不可遏地爆吼道：
“你到底想干啥？！”
程清直接将离婚协议展示在了聂云祥面前，他大字不识几个，根本就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一旁的吕红卫却是震惊当场，四姐夫的胆子是真的大啊！这就把大姐的离婚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