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顾艺澄的手捏紧了，让她把钥匙拿好，语气温柔而坚定。
听见这话，顾艺澄眼眶中的晶莹再也兜不住，滚落在衣衫上，洇出暗痕。
她的声音更加颤，哭意更甚，她有些无法想象，“可…可是，你那时候都不确定我在哪里，都不知道我们会不会再见啊……”
傅时川似是无谓地笑了声，他眼神清澈地盯着她，“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你说你会一直在江城，我就想着，那先把房子买了，如果能重新遇到你，那就是我们的婚房，如果暂时遇不到，那我就在江城住下，只要我人在江城，总有一天会遇到你的吧。”
他的语气轻松，顾艺澄却听得苦涩，眼泪越掉越多，像是止不住一般。
“傅时川，你怎么那么傻！你如果永远都遇不到我怎么办？找不到就别找了啊！”她彻彻底底地哭出声来，情绪随着语言上头。
她心里酸胀得厉害，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盐水浸过的鞭子往她身上抽，她感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
傅时川见状赶紧蹲到她身前，抽了几张纸给她擦拭眼泪，“别哭别哭，本来只是想把钥匙给你的，不想让你掉眼泪的。”
傅时川心疼地望着她，一点一点地给她擦拭着，然后又轻声安慰道：“我怎么可能不找你呢？澄澄，你忘了我们当初说好的，如果我们之间有误会，天涯海角我都要找到你，解除误会。”
“澄澄，我知道你当初离开是因为我父亲，但是你放心，这绝对不是我们之间的阻碍。”
顾艺澄一把过去抱住了他，手里的钥匙也捏紧了些，她紧紧箍着傅时川，边哭边骂他傻子。
他明明不该这样的，三年前她突然离开他心中难免有恨，她真的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选择想要在江城定居，在遇到她之后又一直没有放弃她。
他一直都在坚定地选择她啊。
那晚顾艺澄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傅时川一直抱着她轻声安慰着，直到她哭累了，他才把她放到了床上睡下了。
在那之后傅时川也离开了，他还有事要处理。
临走前，他把钥匙放在了顾艺澄的床头柜上，接着就看到了她的御守福袋，好奇心驱使着他拿起来看了一眼，他打开福袋，发现里面是一张照片，是两人的合照。
那是三年前两人在宁城的那场大雪中的合照。
她靠在他怀里比耶，他学着她的样子比耶。
傅时川愣了几秒，又把照片放回了福袋，他又替顾艺澄理了理被子。
等他离开在玄关换鞋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天林星绾看到的那张被压在木盒子底下微微泛黄的照片。
是那支关于终得圆满的签，他记得顾艺澄确实是拍了照片留念的。
傅时川心里一紧，他把照片翻过去，在看到右下角写着的字时他瞳孔一缩。
是顾艺澄的字迹。
她用很小很小的字写着，如果不仔细看就会忽视掉。
川love澄
澄love川
他艰难地滚了滚喉结，然后把手机拿出来对着那张照片拍了张，然后又把那两行小字拍了张，最后把照片放回了原位。
他站在玄关处，转头看了一眼顾艺澄房间的方向，眼神暗了暗。
这几年，她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