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于飞把两条摔在地上的香烟捡了起来。
“你妈把我两条香烟摔烂了。”于爸爸气鼓鼓地说，“要两百多呢，现在……哎！”
“他说他的香烟有用，说你的枇杷露没用，我一听就火了，香烟有什么用，除了能吃死人，还有什么用？我就把它摔了。”于妈妈恶狠狠的说着，还做了一个摔的动作，表情显得特别解气。
“所以说你们女人妇道人家，孤陋寡闻，”于爸爸说着不停用手指着于妈妈，“在某些监狱里，或者是在解放前，或在希特勒即将失败的德国，香烟能够当钱花。”
“就算香烟能当钱花是真的。”于妈妈不以为然，“现在是在监狱里？是在解放前？是在即将失败的德国？吸烟就是在烧钱，还得病，哦，对了，还污染空气，影响别人。你说香烟还有什么作用？”
“能送礼。”于爸爸落寞地说。
“送给谁？”于妈妈问。
“周先生。”
“你吃饱了撑着！没什么事，送烟给他干什么？”
“那当然是有事了。”于爸爸跳了起来。
“有什么事？”于妈妈不屑一顾，一脸都不相信，“听说周先生还包养小蜜了。你求他帮忙也包养一个。”
“求他帮我，”于爸爸像下定了很大决心似的说，“我求他帮忙，介绍我到先贤门大酒店洗碗。”
“你求他这种事？”于妈妈更加不相信。
“我答应送他两条烟，他就给我介绍，但是我还没钱，就说让我先洗一个月，等拿到工资了，再给他买烟。”于爸爸说着拍着胸口，“现在烟摔烂了，如何是好？”
“我弄好了，就是表面有点皱巴巴的。”于飞一直在修复香烟盒，“爸，你拿给周先生就说不小心碰到，你自己吸没事。反正周先生也没说一定要表面完好无损的香烟。”
“弟呀，还是你聪明。”于爸爸喜出望外。
“爸，你说你不需要枇杷露了，难道你不咳嗽了？”于飞不解。
“不咳嗽了，你没发觉吗？”于爸爸得意地半瘫在椅子上，椅子随即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这一个月来你都早出晚归，我都没碰见你。”于飞笑了。
“是你小子早出晚归吧，别只怨我。”于爸爸也笑了，把茶从茶盅了冲到三个杯子里，“来，吃茶。”
于飞父母的卧室兼客厅只有两张椅子，于飞来到这里一般都坐在父母大床的床沿。这时于飞站起来，到小茶几拿起小茶杯一饮而尽。
“我戒烟了。不是为了省钱，是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着想，省得你们担心我。”于爸爸平静的说，“你这两瓶枇杷露的发票还在吗？”
“干什么要？”
“小妹说退货要用发票。”
“哎呦，我扔了。”
“那这两瓶枇杷露怎么办？”于爸爸又冲了三杯茶，一人一杯。
“你们俩一人一瓶，现在秋燥，吃了滋润。”于飞拿起茶杯又一饮而尽。
于飞离开父母的卧室，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翻出两瓶燕窝枇杷露的发票，把它揉成一团，扔到角落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