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他发现光擦眼泪不抵用了，正打算帮她洗手来着。
两人就站在大水缸前，曜一边用果壳舀水起来，一手握着她满是粘土的手，帮她冲淋。
粘土糊在手上糊得有点久了，微微有点发干，紧紧地贴着她的皮肉，曜淋了好几果壳的水下去，才冲洗干净。
姜钰抬起冲淋干净后湿漉漉的手，用尚且带着水痕的手，拍了拍自己被浓烟熏得睁不开的眼睛。
她反复拍了几次水，加上浓烟也逐渐散去，眼睛才终于感到没有那么熏了。
曜一边端着果壳帮她换水，一边用手顺了顺她的脊背，安抚她，“好点了没？”
“好多了。”
说完，姜钰试着睁开眼，眼睛顿时又是一阵酸涩感，她眨了眨，等这阵酸涩过去后，才能够正常视物。
能视物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抬头去看曜。
这一看，才发现他的眼睛也被浓烟熏红了，只是没有她这么严重。
而且，他脸上不知何时也沾上了粘土，那粘土还是个手指印，大概是在刚才慌乱的情况下，被她不小心给抹到了，看起来十分滑稽。
她接过曜手里的果壳，沾了点水在手上，然后在他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帮他擦去脸上的粘土。
这时曜才明白过来，“我脸上也沾上了粘土吗？”
“嗯，已经擦掉了。”
见他眼眶还是红红的，姜钰举着手里的果壳，向他示意，“你眼睛都被熏红了，需要洗把脸吗？”
“要。”曜点点头。
浓烟冒出来时，他也不能幸免，双眼也被熏到了，只是他离得稍微远点，加上反应够快，这才没有到姜钰一样睁不开眼的程度。
即便如此，眼睛也十分不舒服，但他当时听到姜钰的咳嗽声，心里惦记着她的安危，就强撑着，循着咳嗽声四处找她。
在一片混乱中，他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终于找到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往后退的人。
找到姜钰后，他还要带着不能视物的她远离浓烟，就一直强撑着，只有实在遭不住了，才眨眨眼睛，缓冲缓冲。
可这效果实在甚微，所以他的眼睛这会儿都还酸涩得厉害。
姜钰见他难受得双眼通红，眼球上面还微微浮着一些红血丝，却仍不忘第一个关心自己，心里微动，“闭上眼睛。”
姜钰话音刚落，曜就倏然瞪大了双眼，脸也唰地一下红透了。
闭上眼睛？！！
难道……难道钰要亲他吗？！！！
可是，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这多不好意思呀！
不过，想是这么想的，曜还是美滋滋地闭上眼睛。
见曜乖乖闭上眼后，姜钰再次用果壳往手上倒了点水，正要拍打在他的眼睛上，就见他嘴唇嘟起，一副等待着亲亲的模样。
见他这副嘟着嘴求亲亲的模样，明显就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姜钰的脸也有点红。
而且，这人撅着嘴，摆出一副求亲亲的模样不说，还微微低着头，似乎是为了方便她好亲。
姜钰：“……”
这家伙考虑得也过分周到了。
见姜钰一直没有动作，闭着眼、嘟着嘴的曜忍不住大声催促道：“亲亲，亲亲。”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