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顾箐跟楚博衍到了剧组发现总导演以及鈡副导看她的眼神隐约透着示好。
她若有所思，问楚博衍：“你有没觉得今天这些人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楚博衍看了眼远处装得像个正人君子般认真跟人讨论着什么的鈡副导点了点头。
鈡副导自然感觉到了两人的视线。
在心底大呼庆幸。
谁能想到呢？
他的职业生涯险些断送在这不起眼的两人手里。
铁板还没踢，人还没伸手碰。
好日子还在。
顾锦夏的女儿除了昨天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脸肿成了馒头外，皮都没蹭掉一块。但这跟他没关系，是导演的问题，真真是太好了。
顿时他又想起了昨晚。
昨晚顾箐没来真的救了他大命。
他其实已经准备好了东西，还安排好了自家侄子将她的助理支走，定好了酒店，司机都被他叮咛了细节。
但凡她来，他绝对能得手。
到时……
鈡副导看着楚博衍阴恻恻的眸子打了个寒颤，忙转过头去跟别人说话。
“艹！”
那该死的聋子，眼睛像毒蛇一样，吓死老子了。
厂务听到副导突然爆了句粗口还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副，副导，设备有什么问题吗？”
“闭嘴，滚一边儿去。”
厂务被凶得一脸懵，挠着后脑勺离开了。
……
顾箐一脸无奈，“我妈估计打听到了。”
这样的场面顾箐熟悉。
小时候练琴的老师，中学的家教老师，大一为了体验角色去打工时的店老板，通通都是一开始对她或不加辞色或普通平常，几天后均对她态度转十八道弯，甚至说话殷勤巴结。
“顾阿姨应该是担心你。”
楚博衍怕她抵触劝和道：“你昨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如果今天要拍下水的戏，你怎么办?”
顾箐：为艺术献身的人都比比皆是，姨妈期下个水儿叫事儿吗？
没见着人家怀孕都照样吊威亚的？
“行了，管别人怎么看呢，先干活吧。”
她将包包手机之类的都塞楚博衍怀里，自己拿着戏份去换上，等她上完妆没多久，她伺候的女主子姗姗来迟。
女二号人性格挺好，除了演技不太行。
导演手把手教，一场戏拍的磕磕绊绊。
好在剧组的其他演员似乎都不是急脾气，虽然不是NG就是在NG的路上，大家气氛倒没受影响。
下水戏终究还是没排上，顾箐跟在女二身边打了一天酱油。
收工后，顾箐开车，带楚博衍一起回家里吃饭。
令人好笑得是，他一上车就肉眼可见的紧张。
顾箐没忍住逗他，“又不是去见你女朋友的家长，你至于再三深呼吸吗？”
楚博衍没回话。
他看着一路疾驰而入的富人区，看着愈加出现频繁的豪车一辆接一辆从眼前驶过，看着远离喧嚣，极具设计感的私人园林，终于意识到他早上特意选了许久花了五千多买的茶叶补品是真的拿不出手。
倒不是自卑。
而是懊恼。
懊恼自己没有再准备充分点。
懊恼自己应该提前问问顾箐顾阿姨喜欢什么。
然而，现在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