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看。
林雪此时身体也是在打颤。
她脱衣服时候心跳得很快，可是在被敕令穿上，就那一瞬间，她仿佛觉得自己被李晓天厌弃了。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她怕自己一旦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一毫的嫌恶，会忍不住去死。
她弯起身体时，她的眼神很迷茫又带着恐慌。
她不明白但好像又知道，他为什么会拒绝自己。
林雪双手不受控制颤抖，她看着自己的脚尖，发问：“你是，嫌弃我脏吗？”
李晓天觉得对方这个表现很怪异。
都死到临头，不，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去做这事。
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单纯是觉得林雪行为乖张，他不能理解。
李晓天淡淡说道，“你先把衣服穿起来，就这么站着不冷吗？”
客厅里没有开暖气。
温度也已经降到8度。
林雪喃喃说道，“我还以为你嫌弃我呢。”
她看着脚边的衣服，突然龇牙笑了起来，“你帮我好不好？”
她的脑子一定是坏了。
李晓天看着她露出孩童一般的笑容。
李晓天没有动手，林雪有些慌。
眼泪不由自主的湿润了眼眶，她擦了又擦，可还是止不住。
李晓天叹了一口气，“你先把内衣穿好。”
他给她捡起脚边的衣物，不带一丝邪念。
林雪觉得自己像一只受伤的小年，现在急需要寻找温暖和安宁。
她才穿上外衣，就迫不及待的往李晓天宽大的胸膛里一靠。
感染艾滋像一个诅咒一样盘旋在她脑子里，裹挟着她的内心，这等待结果的过程，让她已经完全失控。
在一个人待着时候，除了用酒精麻痹自己，脑子里那负面的念头才会短暂停歇。
李晓天本来想要推开，可是听她大口喘气，身体在不停的颤抖。
就知道这个女人在害怕。
说起来，也奇怪。
明明他是最惜命的，可是真的遇上了，反而是很镇定。
他拍拍林雪的肩膀就像哄孩子一样，语调轻柔，“别怕啊，没那么严重，你要相信自己。”
林雪昂起头看他，原本她应该有大段时间来陪伴他，即便是没有名分也好。
但是现在她染了这病，她就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她开始恨自己。
恨自己为什么要半夜寻欢。
更恨始作俑者。
为什么要出来害人。
林雪想起来，问了一句，“那个人会怎么样？”
李晓天回到，“至少三年以上，情节恶劣会更长。”
林雪没再说话。
李晓天又陪了她一会，忍不住叮嘱，“你每天都要好好吃饭，知道嘛。这件事你是受害者，不要想极端。”
“还有，冰箱里有菜，你自己可以下厨。”
林雪却是管不了，她直接问道，“你会辞退我嘛？”
李晓天回答：“不会。”
林雪又问，“那我染了艾滋，你也不会嘛。”
李晓天皱着眉，说道，“结果还没出来，你别放弃。”
林雪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李晓天看她状态有些不对劲，还想多开导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