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婆子听韩翠珍这么说，深以为然，虽然韩翠珍的语气很轻松，但还是令吴婆子感觉到后脖颈一阵发凉。
冯归农自打身子好了以后就接着去当差去了。
因他在鸿胪寺典客署任署丞，一个末流的小官，因病请假也不会耽误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这也是为什么过去方氏和吴婆子等人觉得老冯偏心许姨娘母子的原因——
嫡子需要凭本事在不咋重要的鸿胪寺谋个不咋重要的差事，他却托关系给庶子安排到大家削尖了脑袋都想进的太尉府！
好在冯归农还算有些本事，在鸿胪寺干的还不错，他病休那么久，职位也没被别人顶掉。
一个是他官职低也没什么权力，有关系的看不上，没关系的够不着。
二是他的语言天赋不错，会说好几门外番语，有外番小国来觐见的话，还需要他带人接待和翻译。
不过，冯归农引以为豪的天赋，在今天的大朝会上成了别人攻击他的借口。
当然了，冯归农并不在现场，他的品级还远远不够去参加朝会的！
本来陛下都说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众位大臣们也准备行礼退下了，却突然有人站出来喊：“陛下，臣有本奏！”
大臣们都来了些精神，也不知道这是要奏什么！
“何事？”皇上往下一看，是新上任的监察御史姜起正。
“陛下……鸿胪寺典客署署丞亲近外番来人，似有不臣之心！”
姜起正见陛下略有不耐赶紧把重点说了出来。
昏昏欲睡的老冯都没仔细听监察御史的话，他也没觉得今天这事儿能跟自己有关。
直到身边的同僚悄悄用手碰了一下他，他才意识到典客署署丞是他亲儿子！
“此话从何而来？”陛下问道。
虽然御史监察百官，举报别人也不必有确切的证据，但也不能信口胡诌不是？
“每有外番人来我夏国，都是冯署丞亲自带人陪同……”姜御史道姜。
“废话！我鸿胪寺典客署的职责就是迎送四夷来使！”鸿胪寺卿一听立刻反驳。
“可冯署丞精通多门番语，可见他有亲近外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