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办法能帮他，只能轻轻的在结痂处摩擦着，想以此来减少些痒痛。
江伏虞瞳孔轻颤，腿上也控制不住的抖动着。
他觉得长春真的是无比的细心，任何一个小事上她都能想象的到。每每看着她低垂的眉眼和紧皱着的眉头，总感觉受伤的，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的不是他，而是长春。
这疤痕就像是长在她身上一般，她就是能准确的感受到伤口是什么时候疼，又是何时让人痒的难耐。
“长春，”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江伏虞眼神空洞洞的，低着头看她，“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许婚生子。”
双手一顿，长春不明白江伏虞突然说这种事情干嘛。她一个伺候人的小丫鬟，除了到了年纪能得到主家的恩赐外放才能婚配生子。
可现在，长春不想去想这些，她还有五爷要去照顾。
在记忆里，江伏虞好像除了第一次跟她见面的时候，后面再也没有听他叫过她的名字 。
“没……没想过。”长春摇头，如实道。
之前她总是能听到府上的丫鬟们聚在一起，有声有笑的讨论着这些。有时候她们也会凑过来问她有没有想过。
她当时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摇头说着没有。可那些丫鬟们还要打趣着她，说她这是还没得思春的年纪呢……
“我是说，如果不用照顾我，你会想过上正常人那样的生活吗？”
“那种普普通通，有温度的生活。”
江伏虞的声音，一句一句的钻进长春的耳朵，每一个字都带着无力。
她觉得江伏虞今天莫不是被小鬼上身了 ，竟是说了这么些个胡话。
“现在这……这样……，难……难道没有……温度吗。”长春不知道江伏虞口中所说的温度是哪种。
她觉得每天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能躺在被窝里，能偶尔得到他的一句夸奖或是关心，这就是。
江伏虞不知道说什么，他觉得长春之所以会这样说，是还没有遇着和心意的人。
“等以后，你想走了的话……”声音到了嘴边还没说完，便见着长春便停了手上的动作，站起来就要将他推到屋里去。
她的动作比平日里要快，像是刻意的不想听他把话说完一样。
先是照以前的方式，扶着让江伏虞自个沾着地，再缓缓的移到床上去。
“我去看……看看水好……好了没。”
说完便转身朝外面走去，剩下江伏虞愣在原地，有些无措，之后就乖乖没再开口说话。
原本他以为长春应该是想听到这样的话，可没想到她竟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见水烧开后，长春拿着棒子将火捣灭掉。盛出来后添了些冷水，用手指试了下温度。
感觉到刚刚好，才拿着帕子端起盆朝里面走。将门关好后，检查了下窗子，见都好好的，没有透风的地方这才放下心来。
她觉得江伏虞是受不得一点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