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微微拱手，倒也并未客气。
“不必客气。”
老者在杨昭身旁坐下，他眼前只有一碗汤，并没有馍馍。
“后生，吃完这一顿，在这睡一觉，就赶紧离开这儿吧。”
老者端起小宝的碗给他吹了吹凉，叹了口气道。
“老丈，恕小子冒昧的问一句，这儿如此贫瘠，你们为何不搬去他处。”
杨昭抿了一口野菜汤，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这一路走来，一片天寒地冻的，着实不是个居住的好地方。
“搬去他处？”
老者将碗放到小宝身前，嘱咐了一声慢点喝，随后他才看向杨昭道：“后生，这北原想来你是第一次来吧。”
“老丈说的不错，小子确实是第一次来。”杨昭放下手中的碗，点头说道。
“怪不得呢......”
老者摇了摇头，叹道：“人族被奴役如牲畜，我们爷俩搬到哪去还不一样？最起码这儿贫瘠，人族稀少，那些圣族一般很少来此，反而还安全些......”
“嗯？”
听老者说罢，杨昭不禁一愣，有些不解，“老丈此话何意？”
“后生，你可知，这北原大地都是被圣族所统治的？”
老者看向杨昭，浑浊的目光中尽是悲哀。
“这个我知道！”
杨昭点了点头道。
北原不似南疆，被三族共同占据，北原只有一方力量，那就是不死尸族。
“那你可知晓，我等人族在这儿是何地位？”
老者又问道。
“这......”
杨昭微微皱眉，不知如何做答，他确实不知道。
老者喝了一口汤，看向杨昭道：“我们如一群散养的牲畜，自给自足。圣族的大人们什么时候饿了，便吃几个，需要打仗了的时候，再抓一些变成圣族战士上前线......”
“这怎么可能......”
杨昭微微皱眉，目光瞬间冷了下来，“难道北原的人族就不反抗吗？”
“反抗不了，也没了反抗的心，活一天算一天罢了......”
老者叹了口气，“后生，趁现在南方在打仗，这边圣族都走了，你也赶紧逃吧。”
“一但南方打完了仗，等到那些圣族回来，你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多谢老丈提醒，不过......我不怕他们。”
杨昭微微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
既然来这里一遭，那便不能白来。
竟以人族为牲畜，圣族，好一个圣族！
“唉......”
见杨昭不听劝，老者不禁摇头叹了口气。
“咕噜咕噜......”
杨昭对面，小宝端着大碗将最后的野菜汤喝干净，他放下碗，对着老者道：“爷爷我吃完了。”
“哪吃完了，还有一半馍没吃呢！”
老者拿起小宝吃剩下的那半野菜馍馍，皱眉说道。
“我吃不下了，爷爷你替我吃吧！”
小宝说了一声，随后跳下板凳往灶台那边填火暖炕去了。
“对了老丈，不若你们跟我一块走如何？”
看着乖巧听话的小宝，杨昭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开口道。
“能走去哪？”
老者叹了口气，“圣族虽然残忍，不过他们一般不会对孩童下手，而我这把老骨头，他们也看不上，你且自行离去便......”
说着，老者忽然停了下来。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漂浮在半空，手上还托着一颗雷球的杨昭。
一时间，到嘴边的话竟然无法再说出口。
“老丈，跟我去中土如何？”杨昭落下身来，开口说道。
“你......你......你是仙人？”老者讷讷的看着杨昭，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而另一边，小宝也在看着杨昭手上的雷球，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是好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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