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梦七看着孙树德的背影，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本来是想分析分析，没想到，孙树德的思路独辟蹊径，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是个方向，所以，他没有叫住孙树德。
楚梦七现在很担心那拉行之，他一个人去了邝家，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孙树德之前的话，这小子，看着就是福相，哪里会出什么问题？
……
孙树德去了皇城最有名的柳月楼，男人们都知道这个地方。他找了个大厅，人最多也最热闹的地方。
这里也只有大厅有歌舞表演，来到这儿，孙树德出手很是大方，不但找了个叫如月的姑娘陪着自己，给老鸨、小厮也是多多的打赏。
柳月楼的人都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不会为了区区打赏就对他另眼相看，但是，给了钱，自然说话办事都方便。
如月年纪还小，身材单薄，所以只是陪着客人说说话，如果客人有需要，她也给客人推荐一些年长的姑娘。人是很机灵的，没多一会儿，就和孙树德混得很熟了。
“如月，你在柳月楼几年了？”孙树德问她。
“公子，如月自幼父母双亡，是在柳月楼长大的。”
孙树德眼前一亮：“那你对柳月楼很熟悉喽？”
“从上到下，新人到老人，无不熟悉……”如月倒也是没有谦虚。
“嘿，这口气可不小，那我考考你。”孙树德一时来了兴致，“这柳月楼里的姑娘，若是论起细心来，哪一个为最？”
如月一下子给问住了，到柳月楼的男人见多了，这种跟风月不着边的问题，倒是极少人问的。
如月不免对这个孙公子，多了些好奇，她仔细想了想。
“若论细心，当然是惜月姐姐。”
“怎么讲呢？为什么她是最细心的姑娘。”
“惜月姐姐是这里的头牌之一，她呀，只要是见过的客人，不论多久，客人再来，一定叫得上名字，知道客人的爱好、口味，甚至私下的谈话细节都是记得的。”
孙树德摆出一副不信的样子：“你们这儿的姑娘都是单独一个人对客人的吧？”
如月毕竟还是个孩子，听孙树德这么一说，倒也弄了个大红脸：“自然是一个人，哪有同时伺候多个人的？”
孙树德一愣，知道对方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既然都是单独面对客人，她是不是记得客人的信息，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孙公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柳月楼的姐妹，平时也多的是走动。不但客人们喜欢惜月姐姐，姐妹们也喜欢去她那儿坐坐。”
“所以是在闲聊时，她说给别人听的？”
如月点点头：“错不了的，比如映月姐姐上次接了一个姓孙的富翁，去惜月姐姐那儿。只是把那姓孙的样貌一说惜月姐姐就告诉她，那个姓孙的，下次来还会找映月姐姐。”
孙树德问：“为什么？”
“映月姐姐也是这么问。”如月笑了笑继续说道，“惜月姐姐说，这个姓孙的，凡是新找一个姑娘，必是半个月不会换的。但是每年只在上半年来柳月楼，下半年就换了别家。”
孙树德笑了：“你的这个姐姐不但细心，而且，记忆力还不错啊。”
“何止啊，哪个客人身材好，哪个客人技术佳，哪个客人脾气温柔，惜月姐姐都记得的……最神奇的是，有一次，一个客人过来，惜月姐姐迎上去，叫了那公子的名字，把那个客人都惊到了。那个客人五年前来过，还是科考时，后来高中金榜，被外派到东南为官。”
“五年前的都还记得？”
“对呀，那个客人惊喜交加，说是如果惜月能描述出他当时的装扮，他就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