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龟裂，但下一秒又恢复如初。
他精明的狭长眼睛紧盯着苏宛，咬牙扯出一个笑来：
“小姐这是何意？小人不过是为弟弟讨回公道，何来背后之人？”
苏宛却似乎不屑于继续和他浪费时间，直接上前两步走近：“原来你是讨公道的？我还以为你是来这唱戏的呢？”
围观众人和男子都一头雾水，就连萧宁轩和齐大夫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还未待那男子反应过来。
下一秒，苏宛就伸手从男子脸侧掀起一片“皮肉”，随即，那块“皮肉”整个被剥下来。
竟是一块完整的人皮面具？！
围观众人都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顿时一片哗然。
显然，在场的人都没见过如此恐怖又震撼的场面，甚至许多人下意识后退半步。
但更令人震惊的，是那男子的相貌，分明……分明与草席中的尸体一模一样！！
苏宛嘴角依旧挂着浅笑，毫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中的人皮面具，丝毫没有半点惧怕的神色。
这样的视觉冲击未免太强，阳光下的美丽少女竟活像一个剥人脸皮的魔头。
那张面具做的很完美，普通人可能根本分辨不出真伪。
但苏宛从前在戚婆婆的一本偏门古籍中看过此法，所以刚刚站在人群中时就发现了这男子脸部的异常。
这男子一看便不是富贵人家，若说是他自己做出这个造价不菲的面具，她是绝对不信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人是被人派来的，至于目的显而易见——抹黑萧氏医馆。
“多糊了一层皮，不嫌闷吗？”虽然苏宛的语气像是开玩笑一般轻松，但男子却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男子没想到如此逼真的面皮会被面前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少女揭穿，他脸上的神色一时有些难看。
众人审视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他原本的面孔上，刚才一边倒的舆论彻底翻转。
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的声音窸窸窣窣，却无一例外在指责男子的险恶用心。
“这人到底是干嘛的啊？怎么连这么渗人的面具都能整出来？”
“幸好我多待了一会，这种奇事儿我还是头一回见！”
“哎呦哎呦，这人跟草席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真的吓人得很。”
男子狠狠地盯着苏宛，恨不得将她盯出个洞来。
“就算这张脸是假的，那又怎样？这也不是为萧氏医馆开脱的理由！我弟弟就是被这家医馆害死的！”
即使男子的假面具被拆穿，但他仍一口死死咬定是医馆的过错。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苏宛嗤笑一声，走到那张草席面前。
周围的声音传进苏宛的耳朵里。
“哎呦，这姑娘真是胆大啊，敢离死人这么近。”
草席中的男子的确是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死亡无疑。
“人都已经没了！你还想怎么样？！这可是我唯一的弟弟啊！”
男子说着又要开始哭嚎，试图借助围观众人的同情心。
“若不是这家黑心的医馆，我相依为命的弟弟怎么会这么年轻就走了！”
苏宛叹了口气，目光直视着男子：“你可知造谣诽谤的罪名要判什么刑罚？”
她没给男子反驳的机会，“既然你这么疼爱你这个唯一的弟弟，又怎么会在他死后都不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