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老祖呆住了。
他看着远处的天边，然后才缓缓回答道：“若是一开始能给我讲清其中利害……我想…我未必就做不到大义灭亲！”
“哼，人性都是复杂的。你能做到不代表他人也能做到，你此时能做到也不能代表你当时能做到。况且……我现在说你们王家除了你外，其他人身上都有寄魂兽，你会相信吗？”
破天魔祖说完，故意望了望王凡身后王擎几人，让他们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不可能，他们都是我看着成长的，绝不可能被魂兽寄生！”
王家老祖立即否决道。
“百万年前你的家人也与你朝夕相处，你会相信看起来活生生的他们只剩下一具空壳吗？”
破天魔祖冷笑道。
“这……”
王家老祖无言以对，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人性的背后是白云苍狗，变幻多端。”
“你们眼中的坏人所做的未必全是恶事，善人手中也未必没沾染过无辜的鲜血。”
“有人修无情之道，可以做到鄙弃一切，六亲不认。”
“也有人修的是天下大道，为了苍生，可以舍小道，顾大道。”
“当然，更有大多数人，他们修的是自我小道。亲人与挚友都是他们无法割舍的存在。”
“为了守护这些，他们能豁出自己性命，敢于与世界为敌。”
“你王凡便是这样的人。让你这样的人去大义灭亲根本就不可能。”
“所以，寄魂兽一事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那样只会遭来许多不必要的猜疑，诸天万界也将人人自危，永远都无法团结起来。”
破天魔祖冷漠的开口道。
周恒听完破天魔祖的话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他在想，如果周晓晓，林梦曦，余梳遥等人被魂兽寄生只剩下一具空壳的时候，自己会怎么做？
是拼死保护她们，还是选择亲手了结她们？
这个问题似乎太过沉重，光想想便令周恒感到十分痛苦。
理性告诉他，自己的亲人已经死了，只剩下寄居在她们体内的恶魔。
可即使这样，他也绝对下不去手。
哪怕她们只剩下一具空壳，周恒也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将她们救回。
上至九天，下至九泉也在所不惜！
“人性的背后都是白云苍狗……”
王家老祖喃喃自语，低声将破天魔祖的话重复了一遍，很快脸上也流露出一丝复杂。
此时他的眼神不再凌厉，带着一丝痛苦与迷惘。可却依旧对破天魔祖保持着敌意。
不管怎么说，破天魔祖在百万年前都灭了他全族。
深仇大恨，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释怀。
“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但不是现在……如今诸天将倾，内忧外患，人族大劫将至。我可以先放下仇恨，让你去尝试与魔躯融合，实现终极一跃。”
王凡沉思了许久，最终开口道。
“老祖，不可啊！”
“是啊，老祖。这个魔头百万年前灭我王家满门，您现在万万不可放虎归山啊！”
“今日您若心慈手软，来日他必定养虎为患呀！”
王家七杰急忙劝道。
特别是王擎，他感到焦急不已。
对方只是神躯就已经如此恐怖，若真等他神魔两躯合二为一后，实力恐怕难以想象。
自家老祖明明与对方有不可化解的仇恨，为何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都给我闭嘴，老祖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插手！”
王凡对着王擎等人便是一声怒斥。
他在王家只手遮天，做出的决定容不得他人反驳。
“王老头，你这话可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