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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被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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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错,只是,你以前并不会武,怎么后来习了这一身好本事?”谢长柳身手利落,倒像是多年来的好底子,但他所知道的谢长柳,出身书香世家,少年学的是诗书六艺,可是不会武功的,而他又是何时学的武功?怎么旁人都不得知?若是要学成这身功夫,若非是自小便开始习武,半路是不成的。

谢长柳似敷衍又似郑重。“身负血海深仇,无奈学的。”

咔嚓一声响,谢长柳手腕上的铐子就裂开了。谢长柳松了口气,捣鼓了半天终于是打开了,丢下都把手腕磨破的镣铐,舒展了下腕子,接着把手心里攥着的一根中指般细长的银针又对准脚上的镣铐,继续动作。

听对面的人不接话,谢长柳便又继续打开话茬,总之是不给闲的。

“秦煦,其实我知道,你之所以默认华章离开,并非是真的信我。”

秦煦原本微阖的眼瞬间睁开,却是没有接话,他看着斜上方的房梁,布满的蛛丝网,以及在房梁上攀爬的老鼠。

听着隔壁传来谢长柳的声音。

“你在试探我,你在等着看,我要做什么。”

谢长柳叹了口气,一边继续卖力的开锁,心中却是有着失望的。

看吧,如今的秦煦可对自己没有一点信任的,口上说着信誓旦旦,心底里却是独一个怀疑的对象。

今日他们落难,说不定秦煦心里都是想的是他有意为之吧。

“可能让你失望了,我的的确确的是在为了东宫谋划。”他对东宫的赤诚之心,天地可鉴,从始至今,他都没有做出一分伤害东宫的事情。尽管当初对东宫有过埋怨,有过误会,但是,他纵然是走到了他面前,刀指着他或者是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没有下得去手,他那时候的作为更多的是给自己一个平复心情的机会,给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可是,如今的他是真的好伤心呐。

秦煦啊,你没有了之前的记忆,一言一行都是在给我的心上戳刀子。谢长柳忍着酸涩的眼,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在开锁上。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纵然经历的是是非非多,可并不是他已经练就了铜墙铁壁的身躯,已经百毒不侵,而是他学会了,隐忍与压抑,他更明白,取舍与权衡,不再如当年一般,一头热了。

秦煦不知那边谢长柳做着什么,听着那边不断发生的响声,只当是谢长柳自己拨弄着玩的。

而对于谢长柳此刻的所言所发,有种被人看穿心思的难堪来。

的确,谢长柳的猜测是对的,他确实并没有那么多的对谢长柳的深信不疑。在谢长柳起心思要逼走华章的时候,他就猜出来了,但是尽管在华章的苦苦哀求中他依旧选择了将计就计。他倒是想看看,谢长柳跟着他要做什么。逼走华章,让自己无人可用,是要算计自己什么?他说的与自己情深如许,究竟是真是假?纵然所有人都说,自己与谢长柳关系匪浅,但是,在谢长柳经历了五年的颠沛流离、两年的失明失意,他不觉得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谢长柳还会一如既往的待人有着真情实意。自己跟元氏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又间接造成了他父母之死,还让华章断了杜太傅一手臂,导致的他死亡;两年前,又与他生了误会,让他与自己同时跌落悬崖,坠河落难,而自己被人救出,而他却是被放弃在河中,随波逐流,最后被其他人救走,因而导致失明。两年的时间,生活在黑暗里,这该是怎样的一个绝境啊。而按照华章的意思,当时,他们可是没有打算救谢长柳的,颇有弃之不顾的意思。既然如此,谢长柳还能摒弃前嫌?与他们一如既往吗?他不信,经历了这么多的打击与伤害,他谢长柳是何等的信念还足以让他支撑下来,不怨天尤人的?不报仇雪恨的?

他不那么了解谢长柳,但是他也不信谢长柳有着圣人之心,会以德报怨。

看着他言笑晏晏时,他或许有一时的心软和相信,但是,他身为储君,他站的位置又高又危险,只要被人一拉,自己就会摔得尸骨无存,他没有办法那么义无反顾的去信任一个人,那样的代价太大了,他还赌不起。

“为什么?”

他又问了这个已经问过无数遍的问题,可是,他不再信之前谢长柳给他的回答了。

“还是之前的理由?”

他不信的,就凭着他自己说的对秦煦的一腔深爱,他不计前嫌,他忍辱负重,他甘之如饴?

他不是看不起谢长柳的深爱,他只是想象不到这份深爱的深厚,足以让他抹平一切伤害,一如当初。

而那头的谢长柳手上动作不停。

“啧,说了多少遍了,你都是不信的。”他也很无奈啊。自己纵然说的如何真真切切,他人都不信,他能怎么办?把心给他刨出来看吗?

“哎,秦煦,你要是恢复了记忆就好了。”

你要是恢复了记忆就好了,一定不会怀疑再怀疑自己了。

可是,这对于他来说是奢望啊。他或许在也不会记起来自己,记起来,当初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了……

秦煦抱着胳膊,回答的模棱两可。“或许会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记起来,只是偶然间他有对谢长柳的熟悉感来,有时面对他时会让自己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情愫来,他知道这或许是自己这副身躯对谢长柳残存的意识,是深刻到骨子里去的,才会在失去有关他的记忆后还有保留的意识。

之后有片刻的沉默,两人都没有了要接话的心思。秦煦是不知该如何继续、该同谢长柳说些什么,被他的这话题一起,让他心中有股难安与莫名的难受。他总觉得,自己或是错了可又不愿承认自己的想法是错的。而谢长柳此刻却是忙着开锁,眼看着要成了,还没功夫继续说下去。

他看着已经有些许松动的镣铐,开心的不能自已,趁着机会使劲的穿着锁,凭借着他那一根银针,妄图开遍各种锁。

“你在做什么?”见那边的谢长柳许久没有说话,秦煦不禁担忧的问起来,那边时不时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他都有些担心,谢长柳是不是躺着被老鼠生啃了。

接着又听到墙壁后面一阵窸窸窣窣声,他开始泛起疑心来。

又是一阵咔嚓声,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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