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时就喜欢看男生的手。”
付星海扫了她一眼，眼底的情绪意味不明，“平时很喜欢看男生的手？”
余笙赶忙又说，“不是不是，我也不是看得很多的，我觉得很好看的手，我爸的手，我哥的手，然后就是你的手，很修长很白，很适合做手模。”
说着，她就懊恼的看着天花板，怎么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可是老天，她真的是，单纯的欣赏啊啊啊。
付星海勾了勾嘴角，说了句：“学习吧。这次我再给你讲一遍，你仔细听。”
“好的！”余笙瞪圆了眼睛，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然后就聚精会神盯着面前的题目了。
……讲了半小时，余笙就愁眉苦脸了起来，“数学好难，不想学了，呜呜。”
“那我现在给你爸打个电话，说你不学了？”
“那还是算了！”余笙又瘪了瘪小嘴，猛地就坐直了身子。
看小姑娘变脸跟京剧似的，付星海忍不住咳嗽了一下，“我去一趟洗手间，我现在出几道题，你做。”
“哦好……”
等付星海一走，余笙就一头扎进了桌子里……
天呐，每天要学习两个小时，太难了，她太难了！
生活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感觉未来一点劲都没有了！
可能是老天爷垂涎她吧，隔天，付星海说他公司要开个会，晚上五点，可能没办法给她补习。
嘿嘿。余笙的眼睛亮了，“太好了！”
付星海慢悠悠地：“我的意思是，我晚点过来给你补习，大约七点过来。”
“不用了星海哥哥，你要是开会的话，你今天晚上就忙你的吧！打扰你工作的话，我怪不好意思的。”余笙很抱歉的说！
付星海沉默了两秒钟，声音浅浅的：“不会打扰我。”
余笙：“……”
挂了电话，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付星海在笑呢？
不管了，反正今天付星海晚上七点才过来，她可以出去造到七点再回来。
之前她还有个朋友，童童没回来！现在回来了！
更重要的是，梅音音还给余笙打电话说，童童在大学谈了个男朋友，要带过来给大家看看。
余笙惊讶极了，他知道童童是gay，但是没想到童童这么敢，这才刚上大学，就这么快？
“笙笙，你来不来啊？”
“我能不来吗？我必须得去啊！我得去问我童童哥，他是零，还是一，啊哈哈哈哈！”
然后余笙就去了。
穿得很休闲，宽松的连帽外套，里面是白色的t恤。
就那么和朋友聚会，怎么能不喝点酒？
几瓶鸡尾酒，啤酒摆上了桌。
余笙看着童童找的那个男朋友，和童童差不多高，两个人都很瘦，然后在一起，很腻歪。
孟能也来了，还要还余笙那八千块钱，余笙不要了，多大点事，就八千块钱而已。
都是高中玩得好的朋友，玩得好好的，钱什么的，她无所谓。
不亦乐乎，年轻人很有话题聊，不一会儿，余笙电话响了，看到付星海打来的。
“你在哪呢？”付星海问。
”额。”她思考了两秒钟，说，“星海哥哥，我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就不用补习了吧……”
那端沉默了两秒钟，“我在你家，保安说你出去了。”
余笙：“……”
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星海哥哥，我朋友找我吃饭，我在这吃饭，我走不开。”
付星海皱了皱眉头，隐隐约约听到电话那端嘈杂的声音，说什么等会打扑克，或者打麻将，还什么不醉不归之类的话。
付星海顿了顿，嗓音低沉：“余笙，我不是那么好脾气的人，七点之前必须回家，不然我就告诉你哥和你爸。”
“呃……喂？”余笙愣愣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服了，这一个个的。
拜托，她就想痛痛快快玩一天，怎么就呜呜呜这么难。
没办法，等会不能打扑克了，天知道她多想玩一会儿斗地主，她手痒痒。
“笙，要回去了？”
“可不吗！家里有个监工的，我哥找来监视我的。”
余家，付星海看着表盘。
六点五十五的时候，余笙跑着步，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气喘吁吁，精致奶昔的小脸红扑扑的，付星海看她这样，披头散发，衣服领子也不拉好的样子，莫名有点生气。
“今天的饭局，有男生朋友？”
“男生女生都有，都是我的好朋友。”余笙实话实说。
“是吗？”付星海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余笙有点不太开心了，在心里小声比比，哼，你管这么多，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付星海也没多问什么，让她进来后去洗把脸，喝点水，然后坐下来学习。
“好。”余笙不情不愿的走了进来……现在是七点了，等下她要学习到九点多，想起其他人都在玩，她在学习，她就心里不平衡。
哎呦，她怎么头有点晕晕的。
说了好几遍，付星海没当回事。
付星海给她出了几道微积分入门的题目，余笙一只手托着腮，无奈叹气。
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着去看付星海，“星海哥哥，你说我找个数学好的男朋友，我就不用学数学了对吧？反正一个家里也不需要两个数学好的。”
付星海盯着她：“……”
一双明亮的眼睛，盛满了狡黠的促狭，又不让人反感。
见付星海一直盯着她，却没有什么反应。
嬉皮笑脸的小姑娘，收敛了笑容，“好吧，当我没说。”
付星海无奈叹气，“你天天想什么呢？我去打个电话，你先坐着。”
“哦……”瞄着付星海去打电话去了，余笙缓缓吐出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她可以偷懒一会了吧。
等到付星海接完电话走出来，就看到余笙趴在桌子上。
给她出的题目，她是一个都没做。
“余笙。”叫了她的全名，他走了上前，手指弯曲敲了一下桌面，“不能偷懒。”
余笙摇了摇头，头趴着，靠在手背，“我真的身体不太舒服……”
“什么？”付星海凑近了她，看到她通红的耳朵，通红的半张脸，嗅到她身上有点酒味。
刚才她就说头晕晕的，他没当回事，以为她撒谎想偷懒，就没搭理她。
他皱了皱眉头，触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滚烫的热度。
付星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小九，你是不是发烧了？”
“……”余笙没有反应。
就那么趴着，眉头皱着。
付星海又摸了摸她的头，她的脸，皆是很烫。
付星海打横把她抱了起来，走了出去，抱到他的车上。
现在已经八点半了，天色黑沉。
付星海将余笙放在后面，把外套给她披上，这个时候余笙才醒了，她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我这是在哪里？”
付星海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更烫了，“你发烧了，坚持一下，我现在送你去医院。”
余笙懵懵懂懂的点头，然后就昏睡在了后座。
付星海开着车，他开车向来很稳，这次车速未免有些加快，时不时看向后面的透视镜，去看余笙的情况。
到了最近的医院，车子稳稳地停了下来。
“小九。”付星海一条腿弯曲，靠在后车的椅背上，拍了拍余笙的脸。
余笙没有反应，付星海把外套给她裹紧了，帽子给她戴上，然后握着她两只手，放在他的脖子上，抱她下了车。
来的路上，他联系了里面的医生，他有不错的同学在这里当医生，给他打了电话，这样等下他就不挂号了。
“付星海，这谁啊？你女朋友？”那个医生是儿童科的，叫冯亮，靠在墙上，去看付星海。
“不是，余嘉年的妹妹。”
“哦哦……”对方点头，没再多问，“你先送她去里面的病房，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嗯，谢了。”
宽大的房间……将余笙放在床上，她两只小手还攀着他的脖子。
付星海微微俯身，没意识到这个姿势靠她很近，他小心翼翼将她的两只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
余笙忽然再次攀住了他的脖子，付星海狡黠一个趔趄，直接倒在了她的身上，嘴唇贴住了她的唇。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女孩软软的嘴唇，带着甜甜的香气，这么无意识的被他亲住了。
付星海直起了身子，浑身冒汗，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上面还残留着一丝丝女孩的味道。
看着那个毫无反应被他亲了的人。
他有些烦躁的伸手扯动着领带，松开了胸前衬衫的两颗扣子。
“付星海，医生来了。”冯亮敲了敲门，“给你找了我们医院的女医生过来，喂……你没事吧？”
付星海有些心不在焉的，冯亮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嗯，让医生进来，我回避一下。”
毕竟等下若是要打针什么的，他一个男人在这不好。
付星海拿着外套，挂在手臂，从冯亮的身旁走过。
冯亮有些担心，“你不要紧吧付星海？你脸怎么也红彤彤的，难道也发烧了？”
“我好好的。”付星海去楼下买饮料，要喝冰的。
更加心不在焉了。
刚刚，那是他的初吻……
他不知道，是不是也是余笙的初吻。
他在楼下踱步，凝视着这夜色，以及远处的万家灯火，眼睛微微眯着。
……
夜色如水。
很安静。
医生给余笙打了点滴，她现在已经退烧了，在睡觉。
付星海陪着她，坐在她的身旁，把她的小手塞回了被子里。
就这么看着这个女孩，他的心里莫名有种难言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