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熏香扑入鼻息，屏风后面走出一位翩翩公子。
君溪与往常有些不同，衣服不再艳丽，而是更端庄大气了些。
他玉容如旧，眉宇间多了几分稳重。
“好久不见了，姜姑娘。”
他坐在一侧，为姜星舟添了一杯茶。
姜星舟突然觉得，这些年似乎大家都变了不少。
她随即问道：“花娘呢？是又出去了吗？”
君溪淡然一笑道：“是呢，和你师父一同，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
“归海？”
姜星舟自然知晓张沐白去了归海。
君溪凤眸微挑，说道：“你知道此事？可有让你不去归海？”
姜星舟奇怪道：“为何不让我去归海？眼下只是我修为不足，还不能去罢了。”
君溪神色幽怨道：“同是徒弟，怎么我就这么惨……入了分神期，还要守着这破地方……我的自由啊！”
姜星舟怔了怔，原来君溪还得守着九曲阁。
她同情地看向君溪，又想起楚瑾之事，开口询问道：“对了，那个林隐……你们还有消息么？”
君溪没好气道：“不就是你师兄？这里没有他的消息。”
姜星舟讪讪一笑，也不恼：“说起来，花娘和我师父去归海，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君溪捋了捋垂下的青丝，略有深意看了她一眼，叹道：“仙魔大战知道吧？当年以黎穹天尊与冥夜魔君双双陨落，画上句号。但……其中牵涉太多，并非单单是仙魔之战。”
姜星舟沉默良久，随着接触得越多，她早已发现，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泾渭分明。
仙族、魔族、人族，虽会提及仙魔大战，但却对背后之事，不去探究。
可这世上，真就有纯粹的正反之分吗？
包括姜行，若是他真成就了上古禁术，又能掩盖事实。
那么他，是否又会成为人人口中称赞、仰望之人？
“所以……当年为什么会仙魔大战？”姜星舟觉得心头的疑惑愈发多起来，“仙魔对人族，恐怕不止是单纯的波及，亦或者是侵略？”
君溪微闭着眼，似乎是追忆往昔，过了良久才抿了一口茶，娓娓道来。
“人族，实际上是最后的营地。这是师父曾经说的，至于仙魔之战的原因……说来也蹊跷。仙魔虽不融洽，但并非必须要一战。况且仙魔主将陨落，却魂不破，这本身就是一个迷。”
“我猜想过许多可能，三界大乱……恐怕是为了新旧更替。”
顺着君溪的手指瞧去，姜星舟望了望天，追问道：“新旧更替是什么意思？”
这下轮到君溪苦笑了，他收回手指：“不能说。但凡提及，皆有感应。”
“也就是说，三界之上，还有存在？”姜星舟想到上古遗神，又摇了摇头。
不对，不应该是上古遗神，这并不是不能提及的事。
君溪敛起笑容，说道：“总之，仙魔大战的结局是为了封闭三界。三界的交接点，正是归海。所以裂缝一旦松动，她们便会去归海。但我怀疑……并非如此简单。”
“要知道，仙魔大战，当年何其惨烈，但我们所知道的真相，仅仅是魔族想要侵略人族。”
姜星舟点了点头，她知道的也差不多，随即同君溪分析道：
“说实话，仙族大可不必管人族之事。但花娘既然说人族是最后的营地……那我认为，恐怕最终封住三界是不得已而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