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琴又气又伤心，“你怎么乱说呢，谁跟你说她同意你们在一起了，谁来作证？”
在沈强山和高丽琴的心里，明嫣是不可能同意这种事的。
沈清在这儿借明嫣的存在胡说八道。
实在是太让人心寒了。
这时，沈灵灵推开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弱弱开口：“那个……我可以作证……”
“明嫣阿姨真的同意我哥跟陆沉在一起。她同意的时候，我也在。”
沈灵灵的话，一下子让沈强山和高丽琴都朝她看了过去。
“什么时候的事？”高丽琴眼眶湿润，皱着眉头问。
沈灵灵老老实实交代道：“之前我跟我哥，不是去医院看了明嫣阿姨最后一面吗？当时在明嫣阿姨病床前，我哥问她……假如以后他喜欢陆沉，陆沉也喜欢他，她会不会同意他们在一起……”
沈强山和高丽琴都愣住了。
沈灵灵虽然也会对他们撒谎，但他们很清楚，沈灵灵不会不懂事到这个地步，为了沈清专门撒谎骗他们。
高丽琴张了张嘴，“你明嫣阿姨说什么？”
沈灵灵一字一句道：“明嫣阿姨先是有点惊讶，然后笑了……我没有撒谎，她真的笑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沈灵灵眼眶也忍不住湿润起来，“明嫣阿姨当时已经要不行了，但她很温柔很温柔地说……”
——“同意呀，为什么不同意。”
——“你和沉沉都是这么棒的好孩子。”
——“阿姨希望以后能是沉沉照顾你，小时候一直都是……”
其实说到这时，明嫣阿姨就已经断气了。
但沈灵灵还是自动把这句话补全。
“小时候一直都是你照顾沉沉。”
……
沈灵灵的一番话，让每个人都充满了酸涩，都控制不住想要落泪。
尤其是陆沉。
——“你和沉沉都是这么棒的好孩子。”
陆沉低下头，眼睫颤抖不停，他好像一下子也去到了她离世前的场景。
窗外的阳光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她温柔地微笑。
认可他是很棒很棒的好孩子。
他已经很多年没得到妈妈的认可。
他很怀念，怀念明嫣生病前的温柔。
却没想到，她在离世前，生命的最后，也说过这样的话。
他没能看母亲最后一面，没能听母亲最后想对他说的话。
就在陆沉的眼泪快要滴落时，一只手，缓缓从身侧牵住了他。
沈清低柔的，带着安慰的声音响起：“陆沉，你妈妈夸我们都是很棒的好孩子……我们要开心，好不好？”
陆沉一下子转过身，把沈清抱在了怀里。
脑袋埋在沈清颈侧，呼吸都吃力。
沈清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陆沉颤抖的脊背，声音温柔得不像他，“你猜的没有错，你妈妈一定会为你骄傲，她一定会支持你的决定……”
高丽琴看两人抱在一起，互相取暖的样子，什么话都说不出了。
沈强山却没完全松动，一脸嫌弃地别开眼，不愿意看两人勾勾搭搭的场面。
“就算明嫣她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两个大男人，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