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从身体里炸开。
赵承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胸口穿出的刀刃，那上面一片鲜红，都是他的血。
灵月站在他身后，握着刀柄，脸上带着毁天灭地的恨意。
她拔出刀柄，还想再刺，被一旁反应过来的禁军一刀砍翻，摔在了地上。
赵承捂住伤口，口中也开始溢出鲜血。
还好，那女人刺偏了一点，距离心脏只有不到三寸的距离。
灵月趴在地上呕出一大口血，死死地盯着赵承，撕心裂肺地喊道：
“赵承，两世了，你骗的我好惨啊……”
赵承捂住伤口恍然，他忘了，今天是第十日，她也想起来了。
时间倒回到最开始，祁安告诉赵承，十日后灵月会恢复记忆。
逼得赵承不等不提前动手，就是怕灵月恢复了记忆会失去控制。
但其实，祁安是骗他的。
祁安当时没有对灵月采取任何措施。
她真正开始恢复是在刚才，祁安弹出珍珠的时候，她的记忆才真正开始恢复。
随着记忆一起恢复的，还有眼睛。
祁安弹出珍珠后，赵承觉得她没有了用处，便将她一把摔在地上，由禁军控制。
摔在地上的灵月一阵头痛过后，脑海里突然多了一段记忆。
她呆坐在地上，消化着那段记忆，浑身抖成了筛子。
是吓的，也是恨的。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包括自己上辈子最后的结局。
她为了活命，出卖了族人，将一心营救她的族人们骗上了岸，落入了赵承布置好的陷阱里。
鲛人族因她而覆灭。
族人们全部被杀后，她本以为得偿所愿的赵承会信守承诺饶她一命。
可是她忘了，赵承要是个人，她怎么会落到那一步？
他吩咐人将数百颗鲛丹小心装好，随即对禁军吩咐道：
“此战大家都辛苦了，这个鲛人就是本殿下给你们的赏赐，人人有份。”
跟着赵承一路，早已知道鲛人血肉珍贵的禁军们，顿时疯狂。
这可是连皇帝都垂涎的宝物，他们居然也能有幸分得一杯羹。
禁军狂热地看着灵月，齐声高呼：“多谢殿下赏赐。”
赵承勾起了嘴角，等回京后，这些禁军们会死心塌地效忠自己的。
灵月被饿狼一样的禁军包围了，他们用刀放她的血，割她的肉。
甚至有等不及的直接上嘴咬下一块血肉生吞的。
最终，灵月的鲛丹被赵承吞食。
她全身的血肉在灭顶的恐惧和痛苦中，被禁军分成了无数份。
死无全尸。
可笑的是，重来一次， 她居然还是做出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选择。
选择救他，选择相信他，再一次为了活命选择出卖族人们。
难怪啊，他们那般恨她。
她全明白了。
原来她真的是鲛人族的罪人。
她失血过多，已经完全失去了法力，且瞎了眼睛，看着就是一副毫无威胁的样子。
因此两边开战的时候，看守她的禁军为了挣功劳，将她扔下，也加入了战局。
恢复记忆的灵月瞪着前面男人的背影，恨得目眦欲裂。
两辈子了，这个男人害了她两辈子。
可以预见，这次他依然没打算放过她，她的下场会跟上辈子一模一样。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灵月捡起地上的刀，对着赵承就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