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诺德却像是没有感情一样，只是不断发问着。
“目的吗……”
只不过问到这个问题时，莱昂纳却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对啊，这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呢？”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同时看向了库博和库奇，接着问道。
“对吗？”
莱昂纳略带自嘲般地笑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了头，目光看向了远方。
从他的眼神中，林锐读出了一种复杂的情感。
犹豫、矛盾。
却唯独没有恐惧。
莱昂纳的话也好像引起了库博和库奇的共鸣。
不过两人也仅仅只是对视了一眼，没有说任何话。
三人别样的态度突然让场上的境况陷入僵局。
“来吧，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莱昂纳虽然跪在地上，却是如同一位昂首挺胸般的英雄一般挺起了胸膛，露出了自己的脖子。
完全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已经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结局会是这样的……”
“力量……”
“终究是有代价的……”
仰着头的莱昂纳，突然开始碎碎念起来。
但是却无一人能听懂他究竟在说些什么。
唯有库博和库奇两个人愣神地看着莱昂纳，同时眼睛里流露出几分。
共情。
就好像莱昂纳想说的同样是他们想说的。
“力量……”
“终究是有代价的……”
林锐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时，在他的面前，又恰巧出现了一个幻象。
那是一个罕见的人形幻象，在它的身上，一条又一条的触手如同游蛇一般扭动着。
它的脸模糊不清，就像是层层面纱蒙住了一样。
那个幻象不同于其他幻象一样毫无目的地随意漫游着，它像是看到了林锐一般。
始终死死地盯着林锐。
而林锐也是被它那藏在一片阴影中的，微微闪着猩红的眼睛所吸引。
那双眼睛，放佛充满了魔力一样，让林锐愈发想要拨开幻象脸上那一层层的迷雾，一探究竟它的真面目。
幻象越靠越近，而林锐也是完全忘记了眼前的幻象并不存在实体，竟直接伸出手做出拨动的动作。
但是下一秒，幻象脸上的那一层迷雾竟然真的被林锐慢慢拨开。
那一瞬间，林锐似乎真的忘记了一切，在他眼中，好像只存在着眼前的幻象罢了。
就在林锐将要看到那迷雾之下，幻象的真实面貌时。
那幻象却突然消失了。
没有任何预兆，就如同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消失了。
“走吧，你在想什么？”
这时，一只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唤回了现实之中。
正是法尔克。
“嗯。”
林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随后看了已经站起的莱昂纳一眼。
纵使还有很多疑惑没有得到解答，但是最起码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至于回去后阿诺德是否会把这件事在机构内公布，那也要等到回去后再说。
但其实真的说起来，林锐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件事最终的答案。
无论是那具浸泡在水中的无头尸体，亦或是德克三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还是为何在机构内会出现四个叛徒？
这些东西还是交给阿诺德自己去找寻真相吧。
现在的他，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然后快点忘记这次滑稽的训练。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继续验证他很早以前就有过的想法。
那就是关于那本笔记的秘密。
只需等到回去后便可知晓自己的猜测究竟有没有道理。
维科的尸体将独自长眠于此处，再也没有顾虑，失去了一切，同时也远离了世间的各种纷争。
莱昂纳说的那些话，未曾也不是维科可能想说的。
顺着那条河流，众人朝着下游走去。
莱昂纳、库博和库奇三人。
他们并排走着，而阿诺德竟然没有下令控制住他们三人。
这是林锐想不到理由的，或许真正的理由，还是要看他们三人自己的想法。
或许是莱昂纳的那几句话点醒了他们，又或许是其他可能。
但那又如何。
林锐根本不在意这些。
本身三人便受了伤，而现在的法尔克却是处于最佳状态。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法尔克第一时间也可以做出正确的行为。
令林锐有些不解的是走在队伍最后面的阿诺德。
似乎在维科死后，他的眉头就一直紧皱着。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困扰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