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目光在注视对方时，总会让人觉得无处遁形，从而感到不安。
此时的叶轻迟便是这样一种状态。
当他试图读懂楚灼离的眼神时，瞬间的眼神变化仿佛一眼将他看穿，使得他再次下意识转移目光。
楚灼离玩味地挑起眉梢。
“我、我会努力的。”
叶轻迟结巴起来，双手紧攥着衣袍，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楚灼离很喜欢这种逗小孩的感觉，看着对方慌乱，心情也跟着好了许多。
可惜叶轻迟不懂楚灼离的恶趣味，只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显得越发不自然。
就在他快要坐不住的时候，周舜来了。
“这是在干什么？”
周舜手中拿着包好的药，一走过来就看见叶轻迟脸颊通红。
“没什么，弄好了？”楚灼离收回打趣的目光，侧眸望向周舜。
“好了，这些药的煎煮方式都写在上面，你应该会弄吧？”周舜将药递过去，每帖药上面都夹了一张纸，能看见上头写了许多。
“会。”楚灼离颔首接过。
周舜点头，转头看向朝他们走来的朱玉，喊道：“朱玉，去把门关了。”
“是。”朱玉应了一声，快步走去将医馆的大门关上。
“周老，医馆没旁人了吗？”叶轻迟见状好奇问道。
“老夫这医馆早在前几天就你一个病人了，不过现在又多了一个。”周舜说着看向楚灼离，“我炼丹这三日不管谁来都别开门。”
嘱咐时，周舜的神情格外郑重。
楚灼离点头，“好。”
周舜本以为他的表现会让楚灼离两人产生疑问，继而询问他为什么，结果楚灼离压根没这个打算。
倒是让他到嘴边的一套说辞没处说。
周舜双唇翕动，见楚灼离真的没打算问，憋不住地问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吗？”
“为何要问，与我何干？”楚灼离挑眉反问，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意思。
关我屁事。
周舜总会在楚灼离这里吃瘪，被她这么一说，只能将那套说辞咽回肚子里。
关好门的朱玉走了过来。
周舜站起身，幽怨地瞪了楚灼离一眼，“记住了，谁来都别开门。”
“知道了。”楚灼离敷衍的应了声。
周舜气鼓鼓的带着朱玉朝后院走去。
——
三日闲暇，楚灼离倒也过得悠哉。
煎药的事情她不需要亲力亲为，叶轻迟这傻小子生怕她弄到伤口，连着三天都抢着煎药。
煎药的地方有一把躺椅，每当到了煎药的时间，楚灼离就躺在躺椅上，叶轻迟则坐着一把小木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煎药的火候。
楚灼离本觉得周舜炼丹前的叮嘱是多余的。
因为连着两日，医馆外都安静得不得了。
直到第三日，叶轻迟将最后一帖药煎好，正准备倒出来晾晾，医馆前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门。
“周老鬼，开门！”
一声暴喝声从门外传来。
阖眸假寐的楚灼离睁开眼，看向前院的方向。
医馆大门被撞得砰砰作响，仿佛随时都会被撞倒。
叶轻迟脸色微变，感觉情况不妙。
楚灼离不过瞥了一眼就回过头，见叶轻迟呆愣住，开口提醒道：“别愣着了，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