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忙说，“这可使不得，绝对不行。”
冯队回头瞪了陆川一眼，转头对老鲁说，“光桌子不行，还得配椅子。”
“走搬走行不？能用不能用的都拿走！”
“这可是你说的！”
老鲁挥挥手，独自一人走了。
陆川不知为何，看向冯队。
“早年，这学校没这么大，房子都是老鲁用自己的工资一点点建起来的。估计这些个座椅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他买的，他把这里当家。”
“那我拉走桌椅，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那也比在这儿看着这些座椅一点一点烂掉好。”
两人回到收发室，气氛有点沉闷。
老鲁好似察觉到，换上笑脸，说：“冯队长，你还没说这位小兄弟用这些课桌做什么用。”
说完，生怕两人多心，又解释一句：“随便问问。”
“老鲁大哥，我在县里开了间小饭馆，想用些座椅，所以……”
老鲁完全没想到，指着冯队说：“咋，怕我讹你一顿饭啊？连用途都藏着掖着。”
“老鲁大哥，等开业了，我请您！”陆川笑呵呵地。
老鲁先是笑，随即又叹口气：“教书教书，教到我这个地步都快成酒鬼了。”
果然，陆川看见桌子底下摆了一排的酒瓶子。
“你说你，成个家多好，偏守着这么个地方……”
冯队说了半句，不再往下讲。
短暂的沉默后，老鲁提着那串钥匙，又指着东边这一排教室，说：“桌子破点没关系，你们挑桌椅先可着西边来。椅子必须结实，东边这一片漏水差劲，从这面拿。”
“嗳！”陆川感觉自己不痛快的答应，就对不起老鲁大哥的这点心意。
人家跟他素昧平生，虽说有冯队在，且也不说人家出于什么心思，单单为他着想的这片心，他就得痛快的应下来。
“老鲁，东西没了你也不用再惦记了。等碰到机会，给你再找个教书的工作干干，免得你一肚子才华都泡了酒。”
老鲁自嘲地笑道：“早泡酒喽。”
跟老鲁定下等会找车过来拉，陆川跟冯队骑车回去。
“冯队，老鲁大哥怎么回事？”
“郁郁不得志的知识分子，喜欢教书，可惜没有书给他教了。”
陆川暗暗把这些记在心里。
两人在路口停下，
“冯队，这一趟的收获实在太大了，我得好好谢谢你。”
“小陆兄弟，咱俩也算过命的交情，别冯队冯队的，叫生分了。”
“那行，冯哥，我找人去整桌椅，你先去忙，有事我还得找你。”
冯爱民哈哈一笑，“这就对了。行，我还有案子。”
陆川回店里，远远地看见门前围了些人，对着贴出来的招工名单指指点点。
他锁好车，也走过去，听见曲威的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我们招满人了，不用了！”
“大兄弟，我干活不含糊，吃的也不多……”
“我还会做菜，你用我绝对不亏！真的！”
陆川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店里，看见曲威正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