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金丝铁线兽面佛的底座上，竟反射出柔和的淡金色。
把头看了看，说：“这是古瓷上的黄金斑。”
“黄金斑？”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东西。
瓷器里面的门路太深了，各种专业术语也比较复杂。
想要弄通弄透没个几十年的功力是不行的。
“所谓黄金斑，是在特定的条件下，金器常年挤压古瓷所形成的。”
“黄金在压力下，会逐渐渗透进入釉泡或者毛糙处，而留下黄金瘢痕。”
“这黄金斑仿造不了，而且年代越久就渗透得越深。”
我咂舌不已。
把头在古玩行当确实是活百科般的存在，什么都懂！
“也就是说，这金丝铁线兽面佛下面的黄金斑，是这八重宝函上的黄金渗透而成的？”
“对。这件金丝铁线兽面佛，釉面很多特征都足以证明这是真品。”
“哦？刘把头不妨说来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嘛。”付老笑道。
把头点点头，手掌在佛像上仔细摩挲着，似乎在感受上面的裂纹。
“哥窑的瓷器，真品一般都有两个明显的特征，返铅、片缝。”
“片缝常见有两种，分别是鳝鱼血和鸡血红，再加上返铅，就有三种现象。”
“这三种现象，乃是瓷器在釉和胎里加了铅、汞、砷三种化学元素所形成的的特殊效果，能够增加瓷器的质感和油润度。”
“根据古人的经验，越是暴露在地表，风吹日晒后的瓷器，其中的片缝就越宽，红色就越鲜艳。而千百年里都在地下或者水里的，片缝中的红色就会很浅。”
“这尊佛像一直封存在青玉观音里，和外界隔绝，所以它的片缝相对较窄。”
把头目光中露出回忆之色：“当年，我在Sx的一处王陵里，见过一件哥窑上有两种不同的变化。”
“这处王陵是地震坍塌露出地表的，里面有一件哥窑梅瓶，一半埋在土里，一半露出地面。”
“就因为这个原因，这件梅瓶竟形成了宽窄不一的两种纹理，令人叹为观止。”
付会长拍了拍把头的肩膀，笑着道：“刘把头，既然验证无误，那请你将这尊宝贝请回去吧。”
“不过……这两件东西分量太重，你可有护宝之人？”
付会长这么一说。
我突然想起，还没见到骆哥他们。
“骆哥、慧姐他们呢？”
“把头，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啊？”
把头道：“他们在在酒店里等着，这次大家都受了苦，但目的也达到了。”
把头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小川，尤其是你，你这段时间成长了太多。”
“你利用海川集，对付冈部势力的手段，可以说超乎我的意料。”
我苦笑道：“可是我泄露了海川集，把头，这你也不怪我？”
把头目光柔和看着我：“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我怪你干什么？”
……
很快，在秦风的护送下。
我们到了把头他们下榻的酒店。
酒店客房里，大家都在。
我不禁眼眶有些湿润！
慧姐、骆哥、剑叔、鬼医仙，都在，但是每个人都很憔悴。
但我却没看到吕老和解蛊婆的身影。
似乎看出了我心里的疑惑，把头道：“吕一卦和余巧云回湘西的金苗寨了，余巧云身世背景被挖出，她是黑苗遗孤。”
“金苗寨内部产生了不同的处理意见，吕一卦这次过去为她求情。”
把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着，无奈的叹气。
“他去求什么情？他也不是金苗寨的人啊！”
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