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始在学校里不再闹腾，集中全部注意力去听老师讲什么。
可太难了。
她听不明白。
从前就没有打好基础，脑子也比别人笨。
别人记一两遍的东西她需要重复很多很多遍。
更难过的是，还有人在笑话她，越努力越没用。
在学校时还好，她哪怕不懂，只要问别人就能得到回应，无论是问老师还是同学。
虽然偶尔问的次数多了，他们也会不耐烦，但没有关系呀，她可以换一个人问。
可在家就不行。
他们会说她装模作样，假装认真。
毕竟每次挑灯夜战，得到的仍然是不及格的分数，再和江予安的年级第二比起来，她的所有努力就会显得十分可笑。
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跌跌撞撞努力了那么久，却离终点越来越远。
就好像播种了一颗被炒熟的种子，你给它浇水施肥、你给它算计着时间晒太阳，你想象着它长大结果的模样——可你不知道，它永远不会发芽。
她想放弃了。
为什么又重新拿起笔翻开书了呢？
大概是她那张被揉进垃圾桶里的试卷被他捡起打开，而后在房间里一道错题一道错题地教她。
最基础的知识点，归纳总结错误，拓展解题思路……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她心想着，看着他遒劲的笔锋在她的试卷上落下她的名字。
——软软。
她说他写错了。
他说没有。
他说她红着眼发脾气的样子像兔子要咬人的模样，软乎乎得很可爱，压根让人瞧不出是在发脾气。
软软，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