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声没吭，愣是吃痛忍下来了。
僵持了一会儿，喻青唐才有些机械缓慢地问她：“没有……机会了，是吗？”
她垂眸，不让自己泄露太多的情绪，压抑住内心的酸楚，挤出一个笑容，“文件我都已经签好字了，等我把戏拍完回来就去把证给领了吧，这场婚姻，开始的不太体面，至少分开的时候，体面一点。”
喻青唐动了动唇，喉间被哽住死死无法发声。
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了。
她伸手想要离开，却发现挣脱不了他的桎梏。
他问：“不能再爱我一次吗？”
颤抖的声音一出，豆大的泪珠滑落，狠狠砸在地上，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泪痕。
宋殿卿鼻尖一酸，努力睁着眼眶不让泪意上来，“爱过了，不好玩，我不想玩了。”
他又问，“小不点你也不要了吗？”
“……”
她一个哽咽，没有回答。
终于甩开了他的手，拉着行李箱往外走。
“我给你煮了豆浆，是你喜欢的甜度，还是热的。”
没出息，眼眶又湿了。
宋殿卿强迫自己不再回头，掏出手机给小陈打电话，“喂小陈……”
她的声音原来越远，远的已经听不见了。
站在客厅的男人手还维持着握住她的动作，手心却是空空如也。
他低头去看，试想有她的温度，最后只看到泪水滴在手心的清澈。
喻青唐缓缓闭上眼，试图去缓解眼眶的酸涩，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住，紧得他几乎呼吸不上来。
谢商说的对，他是活该。
在第一次弄丢她的时候他就该意识到，他已经把她推得很远很远了。
厨房里煮好的豆浆散发着浓郁的豆香味。
怕她醒来凉了，一直在温着。
喻青唐走过去把插座拔了，失神了许久才缓缓往楼上走。
书房的门被关上了，应该是她出来的时候顺手关的。
打开一眼就能看见桌面上放着几张打印好的文件。
他站在门口，一瞬间有些怯懦，像是不愿面对现实般，又关上了房门。
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等什么，等回过神的时候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走了进去。
文件依然是安安静静地躺着，加粗的“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醒目而又刺眼。
她什么都没要，连他，连他送过的东西，全部都还回来了。
旁边放着两个小盒子，打开是他们婚戒，和他无名指上的那颗钻相得益彰，却又格格不入。
喻青唐拿起那枚戒指看了很久，才把视线投向了离婚协议书。
她没撒谎，最后一页那她已经签完名按了手印，纸面干干净净，像是在告诉她签名的时候是多么果断。
喻青唐指尖都有些发凉，签署过无数文件的喻总此刻怯懦地选择了逃避，狼狈地将文件扔进了抽屉，再用力关上。
他终于被情绪打败，无力地坐在曾抱过她的椅子上，哭出了声。
她撤回了所有在这里的痕迹。
就像是那些纸箱，堆成了得不到又放不开的回忆。